秦有長安君,我大代也有武安君啊!
代王嘉挺直身軀,快步迎向李牧,相隔五丈時便已經伸出雙手,一臉激動的連連頷首:“善!善!善!”
“我大代能有武安君,能有諸位將士,實乃我大代之幸!寡人之幸也!”
說話間,代王嘉腳步飛快的跨越了雙方之間的距離,兩隻修長如玉的雙手用力抓住了李牧那粗壯有力的雙臂,抬頭看向李牧的雙眼之中滿是欣賞與信任。
迎著這樣一雙眼,李牧心神一晃,聲音竟是多了一分顫抖:“能為大王效力,亦是臣之幸也!”
多好啊!
雖然代王嘉不像燕太子丹那般動不動就給臣下磕一個。
但代王嘉卻已經大大超出了李牧心中對於明主的幻想。
倘若趙王偃能如代王嘉一般、倘若趙王遷能如代王嘉一般,趙國都不可能連續遭逢大敗!
但好在,他們終於迎來了代王嘉!
代王嘉抽出左手拍了拍李牧的胳膊,眼中儘是愧疚的看向身後的將士們道:“代王宮尚未修築完畢,宮中局促,難以招待諸位愛卿。”
“寡人已令代王宮大開中門,由宮門處向宮外沿主路設宴,寡人會率群臣諸卿於宮門處落座,與諸位愛卿同觴。”
“萬望諸位愛卿不棄!”
代王宮隻是名為王宮,其整體結構依舊是曾經的蔚縣縣令府,自然容不下所有軍中中高級將領。
所以代王嘉乾脆大開宮門,宴席從宮門口一路擺到了城門口!
如此一來,也算是能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代王宮的氣息,更有代王並代國群臣一同陪伴。
這很寒酸,對於承襲了趙國骨乾力量的代國來說更是寒酸到讓人羞愧。
但這卻已是代王嘉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更是讓所有將士心中都升騰起一股暖流和拚勁!
馬服尋當先拱手道:“我大代疲敝窮困!”
“然,大王卻以國士待臣等,臣等自當以國士報償!”
“臣等心中無絲毫嫌棄之情,唯願隨大王一同共建大代,讓我大代雄踞天下!”
大代窮困?
但窮困的大代卻比富庶的大趙更有人情味,更讓他們願意以死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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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萬餘凱旋的將士齊齊振奮嘶吼:“臣等不棄!”
“臣等唯願助我大代雄踞天下!”
代王嘉淚灑冕服,用力點頭:“諸位愛卿皆是國士!皆國士也!”
“諸位愛卿,請!”
牢牢抓著李牧的胳膊,代王嘉沒有上車也沒有上馬,就這樣拉著李牧向蔚縣走去。
李牧趕忙低聲道:“大王,此地距離蔚縣尚有二十裡。”
“臣拜請大王吝惜己身,登車上馬而還!”
代王嘉笑了笑:“諸位愛卿奔波千餘裡,不辭辛勞。”
“寡人不過是走上二十裡,又何必登車!”
“與愛卿把臂暢談,二十裡路恐怕不過隻在彈指間而已。”
李牧還想再勸,便見代王嘉的目光轉向李弘:“此為上將軍次子乎?”
李弘先是看了李牧一眼,見李牧點頭方才拱手:“都尉李弘,拜見大王!”
代王嘉欣然頷首:“端的是如玉少年郎!”
代王嘉直接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給李弘:“此乃昔年寡人夫子贈與寡人的玉佩。”
“今日寡人將此玉佩贈與李都尉,當真是寶玉贈君子也!”
李弘頓時就懵了。
大王的夫子贈與大王的禮物,結果被大王反手轉贈給了本將?
李弘趕忙對李牧投去詢問的目光,卻未曾想代王嘉竟直接將玉佩塞進了李弘手裡,認真的說:“此乃寡人所贈,無須詢問乃翁,好生收著便是!”
見代王嘉如此堅決,李牧隻得低聲嗬道:“還不拜謝大王?”
李弘慌忙拱手:“拜謝大王!”
代王嘉欣然而笑,又開始考教李弘的課業,詢問李弘對此戰的心得,好似他不是李弘的君王,而是李弘的夫子一般。
雖然代王嘉沒怎麼再和李牧交流,但代王嘉對李牧兒子的看重,便已是對李牧最大的恩賞!
李牧被這接連不斷的恩賞刺激到呼吸急促,有些惶恐的轉移了話題:“臣尚未殲滅察哈爾部,卻得大王急召回國。”
“不知朝中有何要事,竟致使大王召回臣所部兵馬?”
談到國事,代王嘉臉上溫和的笑容淺淡些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認真:“據行人探查,地龍於秦國函穀關內翻身!”
地震本該是一件大事。
但李牧卻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長安君所言,果然不虛也。”
作為直麵滏口陘地龍翻身、親身經曆陣前答話之咒的人,李牧對嬴成蟜巫術能力的信任甚至還要超過呂不韋和嬴政對嬴成蟜巫術能力的信任!
就算是秦王政十五年馬上就要結束了,李牧也從來都沒想過嬴成蟜的判斷會出錯。
嬴成蟜說今年地龍會在關中地翻身,那地龍肯定會在關中地翻身的!
代王嘉補充道:“據行人所言,此次地龍翻身的規模,很大!”
李牧提起了幾分警惕:“敢問大王,有多大?”
代王嘉神色沉凝的說:“至少波及十縣之地!”
李牧心臟猛然一緊,喃喃道:“我大代,危矣!”dqqqqguan.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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