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簡看了看大門的牌匾上那偌大的一個裴字,微微挑眉。
最終,視線還是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戴上了。
是因為覺得是裴康勝送的,還是……
裴康勝的馬車在後麵,他看見裴簡,老老實實地走過來行禮,“見過父親,父親安。”
“嗯。”他微微頷首,又看了看還在笑著的塗清予,“既請來了,便好好招待吧。”
說吧,將手負在身後,轉身就要離開。
塗清予連忙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裴叔,清予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哎……”裴康勝著急地伸出去一隻手,“彆去。”
他想說他這個父親從不喜人觸碰。
還是扯袖子這般沒規沒矩的動作。
即便是故人之女,他父親應該也不會容忍的。
雖然他如今不喜歡塗清予,可也不希望長得這麼美的人血濺當場。
可惜,他預感中的血濺當場並沒有發生。
他那平日裡淡漠的不行的父親,沒有揮開扯著他衣袖的人。
甚至微微頷首,開了尊口,“跟我來。”
裴康勝???
究竟誰才是他的孩子?
難道他這個父親,也像塗大人一般,更喜歡女兒?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裴簡已經領著人離開了他的視線了。
“他們……人呢?”
管家笑眯眯地回“回大爺,大人帶著塗小姐去了書房。”
“書房?!”裴康勝的聲音霍然拔高,“父親不是不喜人進他的書房嗎?”
就連他這個兒子都很少去。
怎麼這個塗清予這般特殊?
僅僅是因為她是塗大人的女兒?
塗大人便這般得他青眼?
看來這個塗清予是非娶不可了,不過也無妨,一個女子罷了,娶回來往後院一放就是。
塗家如今是堅持要他不納二色,可他便是納了又如何呢?
這嫁出去的女兒,還能讓她和離不成?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了。
反正他是不想跟著去書房的,省得一言不合,又被拎去跪了祠堂,挨了打。
剛進入自己的臥房門口,他身邊的一等侍女就端著一盆水急匆匆往外麵走。
兩人撞了個滿懷,盆裡的水自然也毫不例外倒了兩人一身。
“你怎麼當差的……”他開口就訓斥,話剛到嘴邊,視線就被她被水潑濕了的身子吸引。
春日衣衫薄,本就有心,如今被水一潑,就更加讓人想入非非了。
秋紅跪在地上,“大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爺饒恕奴婢。”
“是秋紅啊。”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又彎腰,親手將人給扶了起來,“先起來吧。”
兩個人的手搭在一起,秋紅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他將手放在了她的衣領上,給她理了理,“如今不比夏日,你先回去換身衣裳,晚上……再來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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