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母心中一驚,“你不喜歡他?”
“我一直都不喜歡啊,是你們覺得我喜歡。”她半點沒有閨閣女子的羞澀,談起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是毫不避諱的。
塗母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她接著問,“那你之前……”
“之前是覺得,嫁給誰都是嫁,這一輩子注定是要在後院汲汲營營一生的。
可是如今我見了裴康勝幾次,發現我是真的不喜歡他。
他這個人,自大狂妄,愛去青樓,定親時說好的,不納二色,可那日我去裴家分明看見他同自己身邊的丫頭不清不楚的。”
其實她沒看見,不過沒關係,大寶看見了,爹娘會相信就好。
“什麼?”塗母當即就炸了,“這還沒成親呢,他就敢這般行事?”
當初的青樓事件他們也聽說了,不過後來裴簡罰了,也不是真的找了樓裡的姑娘睡覺,他們也就沒有追究。
如今竟是身邊的丫頭都不放過?
“娘……”塗清予拉了她一把,“您先彆急,您聽我說完。”
“好,你說。”
“何況,他不喜歡我,每次見麵,他都要對我說教,覺得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
我就想啊,若我嫁給他,到時誰也不服誰,豈非成為一對怨偶?”
“竟還有此事?”塗母氣的不行,“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她站起身,在屋子裡轉悠。
過了片刻後,她拍了一下手掌,“不行,這事兒我得和你爹說去。”
她的寶貝怎麼可以受這種委屈,想想將來女兒婚後不開心,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當天晚上塗夫人就拉著塗父好一頓說。
塗父也是氣的不行,要不是夜已經深了,當時就想要穿好衣服去找裴簡商量的。
過了一晚,他又冷靜了下來。
去上朝前,他拉著睡意朦朧的塗母好一頓說,“這件事情我先去和裴簡商量一下,畢竟當初是一起定下的婚約。”
他們是覺得女兒受委屈了,可裴康勝那些事情,放在當今這樣的環境下,真不算什麼。
裴康勝畢竟是裴簡的養子,人性複雜,裴簡或許是個好官、好友,可誰知道他對男女婚姻一事是如何看待的。
萬一他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麼呢?
可惜,塗父並沒有找到機會與裴簡商量這件事情。
裴簡每月都會有五天去找皇覺寺的無量大師談論佛法,期間算是閉關,並不見任何人。
塗父握著塗夫人的手輕歎,“我一時著急,竟是忘了這麼一件事兒了。”
“那他要什麼時候才下來?”
“估摸著過幾天?”
可塗清予卻是在賞花宴上才再次見到裴簡。
裴簡從皇覺寺出來,連城門都沒進,直接就去了邳州。
再次回來,正好是宮宴開始的時候。
當時塗家的馬車正好在宮門口撞上了裴簡的車架。
馬車自然進不了皇宮,宮門口有專門接送的馬車。
換乘的時候,塗清予察覺到有目光在看自己,轉過頭一看,可不就是裴簡嗎?
她將頭一瞥,輕輕哼了聲兒。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