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過去的東西還是不夠,總覺得,那些還是委屈了小姑娘,他再去看看,還有什麼更好的沒。
管家有些懵,已經在庫房待了好幾天了,還開嗎?
可他這疑問並沒有說出口,而是躬身應,“是。”
另一邊的許穎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是說,裴國公當真去了?!”她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是的小姐。”
“那、那塗家也答應了?”
“聽聞,裴大人在塗家待了整整一天,再出來時,身上帶著塗大人親手寫的婚書。”
“荒唐,這當真是荒唐!”
以為是情敵的人,轉眼就成了自己未來的婆婆?
將來,她不但做不了裴府的女主人,那裴府的女主人還成了自己的宿敵?
她不是很能接受這件事情,一想到將來自己還要向塗清予行禮,晨昏定省,她就頭暈的不行。
這時許夫人也匆匆趕了過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塗家的老幺最後竟然直接嫁給了定國公?!”
許穎嫁給裴康勝都不一定成為世子夫人,這塗清予倒是一嫁過去就是國公夫人了?
“你知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啊?”許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許穎,“你父親如今正在發火呢。”
“嗬,父親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怎麼不生氣,原本以為咱們家和裴家成為了親家,不曾想,那塗浦和直接就成了裴簡的嶽丈,這輩分,比你父親足足高了一輩!”
關係也更親近。
一個是養子的嶽丈,頂多是親家。
一個是自己的嶽丈,孰輕孰重,不是一眼就能看出?
許穎“這我有什麼辦法?要怪就去怪無量大師,好端端的,說的什麼鬼預言。”
現在好了,塗清予不但成了百姓口中的下凡神女,還成了她未來的婆婆。
可是,事到如今,她彆無選擇了。
她的名聲壞了,除了裴康勝,在這京城中,她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夫婿人選。
許夫人“哎呀,你就不會想想辦法?你不是點子很多?”
許穎猛地看向自己的母親,“你、知道?”
“知道什麼?”許夫人毫不在意地開口,“知道你從小到大耍的那些心機?還是知道你在宮裡做的那些事情?”
“原來……你全都知道……”許穎突然有一瞬間覺得可悲。
既然知道她耍的那些心機,那麼也必然知道她從小大到的那些窘迫。
破舊的拿不出手的湯婆子,彆人不要的絹花,被人嘲諷的過時的衣裳料子……
其實她的日子比起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已經好過太多。
可她是京中四品以上官員的女兒,從小生活的圈子就是珠釵華裙,插花品詩。
強烈的對比下,她如何能不自卑呢?
偏偏,這份自卑,她的母親是沒有的。
她的這個母親,家中再是拮據都好,她始終不比京中的那些命婦差多少。
她看著母親厭惡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地往下淌,“母親,我的那些小手段,您是不是很看不上?”
可是,她就是憑借著這些小手段,維持著那為數不多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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