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塗清予點頭,“是昨日的裴簡壞,今日的裴簡表現不錯。”
“是嗎?”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上,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他們第二日回去,塗清予在成親後的第五日,見到了裴康勝。
彼時裴簡出門去處理事情,她則閒來無事,想見見府裡的下人,順便看看有沒有不老實的,都處理了。
她前期耗費了這麼多心思,可不就是為了後麵能輕鬆一些。
嫁進來她是來玩兒的,來看戲的,來享受的。
可不想讓不長眼的,壞了自己的心情。
不曾想,裴府的下人都聽話的很,庫房的鑰匙,庫房的單子,賬房的賬本,全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沒有一個人偷奸耍滑,全都恭恭敬敬,顯然是被裴簡提前料理了。
或者說,裴府的規矩本身就很好,裴簡再特意強調一番,沒有人敢唱反調的。
除了裴康勝院子裡的下人。
其中,一個叫秋紅的丫鬟最是囂張。
倒也不是對塗清予不敬,隻是她穿金戴銀的,也沒有旁人恭敬,塗清予一下就注意到了她。
“你,上前來。”
秋紅走上前去,她福了福身,“見過夫人,夫人金安。”
“你是哪個院的人?怎麼穿成這樣?”她皺著眉頭發問,“還有,你這是什麼禮數?”
此時的秋紅一襲銀紅的暗花綢緞外衣,下身是白色長裙,頭上帶著流蘇簪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做事的丫頭。
旁人第一次正式見塗清予,就連管家都行跪拜大禮。
一個小小的丫頭,卻隻是蹲了蹲身?
院兒裡的嬤嬤管事們也皺起了眉。
可千萬彆是個刺兒,若是惹得夫人生氣了,那他們都得受罰。
秋紅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塗清予又不是個好惹的,那通身的氣勢壓過來,當即就跪了下去。
“見過夫人,夫人金安。”
“我問你話兒呢。”
“回夫人話,奴婢是、是大爺房裡的人。”她說的是房裡的人,不是丫頭。
塗清予卻好像是聽不懂,她睜著無辜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管事嬤嬤,“什麼叫房裡的人?”
嬤嬤頓了一下,然後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
她當即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又撐著頭問秋紅,“所以你是裴康勝的姨娘?”
秋紅抖著身子,“不、不,奴婢還是一等丫鬟。”
“原來還是奴婢。”
“秋紅。”恰在這時,裴康勝出現了,隻是他遠遠被攔了下來,“狗奴才,放肆,你們連我也敢攔了嗎?”
沒有人理會他的狗叫,直到塗清予懶懶看過去,又揮了揮手,下人們才讓他進來。
他開口就是,“清予,你有什麼衝我來,我……”
“你喊她什麼?”他還沒說完,裴簡就出現在了院子裡。
他沉著臉,一步一步靠近,裴康勝腿不自覺抖了起來。
“我問你,你叫她什麼?”
“我、我……”他應該叫塗清予母親,可他看著廊下坐著的美如天仙的人,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裴簡餘光一掃,燕山當即會意,一腳踹在了裴康勝的膝蓋窩上。
伴隨而來的還有裴簡的輕喝,“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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