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會遭到什麼刁難,結果並沒有。
“那兒子告退。”他再次抬手作揖。
塗清予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也正是這時候,裴康勝心中的那慶幸沒有了半點。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難受。
他等了幾個時辰,結果就這麼輕飄飄幾句話就打發了他?
塗清予這毫不在意的態度,比刁難他還要令他難受。
“怎麼了?還不走?”塗清予嫌棄地看向他,“我可不留你吃晚飯哦。”
“沒。”他深吸一口氣,又說了一句,“兒子告退。”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正院。
下午裴簡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書房裡畫畫。
旁邊是裴簡用來裝自己畫出來的小畫像的匣子。
彼時書房的窗戶都開著,塗清予站在他往日辦公的地方,傍晚的一束霞光正好打在了她的身上。
那身淺青色的衣裙仿佛帶上了一層光暈,清冷又神聖。
一陣風過來,從窗外飄進來幾片花瓣,其中一片,正正好落在了塗清予的頭上。
他怔愣許久,直到塗清予聽見動靜,停下筆,“裴叔,你回來啦!”
她的眼睛,比窗外的光還要亮。
裴簡跟著跳動的心臟一步步走過去,抬手將她頭上的花瓣取下來。
“怎麼還叫裴叔?”
塗清予伸出手指,在他的腹部上輕輕打圈,然後勾住他的腰帶,“你不喜歡嗎?”
又踮起腳,湊近他的耳邊,嗬氣如蘭,“裴叔……”
裴簡瞳孔微張,失神片刻,將人往懷裡一攬,然後往椅子上一坐。
塗清予順勢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喜歡。”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神情克製地吻了上去。
可這份克製並沒有多久,兩個人吻著吻著衣衫就開始淩亂了起來。
他眼神幽深地像是要將塗清予吃掉一樣。
塗清予假裝害怕的推了推他,他抽出一隻手,將她的兩隻手都按住。
動作間,桌子上的東西推了下去。
裴簡看見那個檀木盒子的時候,瞳孔都張了張,塗清予趁他愣神猛地將人推開。
然後將那個盒子撿起來,“我想看這個盒子裡的東西,你給我打開。”
裴簡看著那熟悉的盒子,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鑰匙丟了。”
“這不可能!”她當即反駁,“你這定國公府還能丟東西?”
她撇撇嘴,“你要是不開,那我可就讓人砸了哦~”
“給我。”裴簡無奈,隻能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串的小鑰匙,“我來開,怎麼就非得看?”
他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開著鎖,盒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塗父親手寫的那張婚書。
塗清予將婚書拿起來,下麵就是她的畫像。
“哇!”她的眼中滿是震驚,“這畫的是我?裴叔,你什麼時候畫的?”
“前兩天。”
“胡說,前兩天你一直和我在一處,沒有來過書房,我怎麼不知道你畫了這個?”她拿著畫,舉高,在夕陽下看了又看,“何況這也不是剛畫兩天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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