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接著開口“夫人身體康健,便是安胎藥都要少喝,平日裡注意些休息和飲食便好。”
“好。”裴簡頷首,“你將忌諱說給我,我記下來。”
裴大人的記憶一向很好,如今太醫說的飲食禁忌他卻拿著筆認認真真的記著。
等太醫走後,坐在床邊,看著塗清予恬淡的睡顏,眼裡滿是柔情。
塗清予懷孕了,裴簡本是不願意她再去東院的。
生怕東院那群不長眼的東西衝撞了她。
可塗清予鬨著要去,他從前就拿塗清予沒辦法,如今她懷著孕,他的態度就更加強硬不起來了。
再次踏進東院,又是一股子鋪麵入來的血腥味。
裴簡第一反應是去看塗清予,見她沒有什麼不適,這才牽著人接著往裡麵走。
“見過父親母親。”裴康勝出來行禮。
裴簡帶著塗清予坐在上首,神色莫名地看著裴康勝。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早就從下人口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東院太亂了,裴康勝的妻妾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不過短短數月,裴康勝的孩子就沒了兩個,重要妻妾都半死不活的樣子。
往日倒是沒什麼,如今清予懷孕了,總會有行動不便的時候。
誰知道這些人鬥起來會不會誤傷了清予呢?
裴康勝見裴簡不說話,腿肚子都在發抖,“父、父親……”
“裴康勝。”裴簡淡聲開口,“西城有座三進的宅子,你尋個時間搬出去吧。”
“什、什麼?”裴康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抬頭呆愣地看著裴簡,“父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簡接著開口“我會找個時間,將你從我名下遷出去,往後,便彆在喚我父親了。”
裴康勝的臉色當即就白了,比方才還要白上幾分。
他看著座上的裴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親這是要……逐我出家門?為、為什麼?”
“我不同你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當初進裴家,是我母親斷定我此生怕是難有子嗣,這才將你接進裴家。”
“所以……”裴康勝的視線看向塗清予,特彆是塗清予的肚子上,“是她有孩子,所以您不需要我這個兒子了,是嗎?”
“是,也不是。”裴簡對著裴康勝第一次說這許多的話,“即便沒有清予,你也成不了定國公府的世子。”
這是裴簡第一次明確對他說這種話。
裴康勝大聲質問,“為什麼?憑什麼?”
質問完又害怕,下意識仰頭看著裴簡。
入目的確實裴簡眼中常年不變的淡漠。
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入過他這個父親的眼。
即便如今到了要趕他出家門的地步了,這個父親對他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為什麼?”裴簡看著他,“且不說你這東院如今如何混亂,你覺得,定國公府會交給一個連家都理不好的人嗎?”
裴康勝“可是、可是理家不是女人的事兒嗎?是妻子的事情。”
裴簡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看著他。
他很快也意識到,他安撫不好自己的妻子,沒有能力處理妻妾之間的關係,也就相當於理不順家裡的事情。
“還有。”裴簡接著開口,“你剛來府上時,我可有將你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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