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演播室內,薑言隻剩下一顆慘白的死人頭,人頭以下的身體都是粘稠的黑暗組成的人形。
死人臉上布滿鮮紅而猙獰的血痕,忽的,它長籲了一口氣,吐出一股黑煙,仿佛從無儘的沉睡中醒來,漆黑的雙眸緩緩睜開。
“齊天冥的後手起效了嗎……”
那雙充滿邪性的全黑雙眼謹慎地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眼中似乎帶著一股驚訝之色,隨後它看向下方的軀體。
渾身都是粘稠而濃鬱的黑暗,脖頸處戴著一條碧玉項鏈,同時右手的前臂被一隻奇長的暗紅枯手取代,看起來極為詭異。
感受著這具身體的狀況,慘白的人臉露出了一絲陰笑:
“雖然不是這具身體,不過這具身體更強。”
蘇醒的這個意識不是薑言的意識,似乎是原來染血黃符上封存的意識。
就在這時,脖頸處的玉墜忽的綻放出耀眼的綠光,瞬間照亮整個演播室。
“什麼!”
低頭看著脖頸上的吊墜,死人臉露出十分震驚的神情,但很快就被這股綠光吞沒。
待綠光消散,這張慘白的死人臉合上了雙眼,繼續陷入了沉睡。
與此同時,臉上那些鮮紅的血跡開始緩慢蠕/動,漸漸彙入頭顱之內。
在引發了剛才的那一次綠光之後,玉墜肉眼可見地黯淡了許多。
又過了大約6個小時,慘白人臉上的血跡全部消失,完全被頭顱吸收。
沒有了身體生理機能的維持,薑言這顆頭顱本應腦死亡,但這些詭異的鮮血彙入頭顱後,卻在大腦中以奇怪的方式運動起來。
在這具有靈異力量的鮮血作用下,薑言的意識開始漸漸恢複。
不久,他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眸子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周圍。
“我沒死?”
低頭一看,他就發現自己的**已經消亡,被詭異粘稠的黑色人影取代,而且右前臂是一隻奇長的暗紅枯手。
看到身體的這副情況,薑言明白,鬼缸的計劃成功了。
然而,他又陷入了懷疑,現在自己這副模樣,到底是人還是鬼?
於是,他立刻確認自己的記憶,從童年,少年到大學時代,都簡略地回憶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稍微安心一點,但心中仍有疑慮。
這些回憶都給他一種熟悉感,前後連貫,看起來十分自然,沒有被修改過的痕跡。
但裡麵又混雜著一些完全不一樣的回憶,雖然數量很少,但也足以讓他感到震驚。
“我的回憶被修改了……如果那個染血黃符擁有封存意識之類的功能,在我使用之前,它可能已經封存了某個人的意識,而這部分意識也被疊加在我身上。”
他大概想明白了經過,但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既然黃符封存了兩股意識,那另一個人也可能複蘇,進而主宰這具身體。
但從結果來看,他贏了,那個人的意識並沒有出現。
“果然鬼缸的方法都隱藏著一些危險,如果我這次沒有複蘇,那就功虧一簣了。”他心中對於鬼缸的忌憚更深。
而且這次蘇醒後,他明顯感覺自己的思維變得遲緩了許多,變得更加呆滯而麻木了,屬於人的靈性幾乎消失。
這樣的狀態讓他感到異常的疲勞。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