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結束後,薑言木然地跟隨著身旁蒙著紅蓋頭的新娘,亦步亦趨地朝著那個被緊緊鎖住的房間走去。
毫無疑問,這扇門後的房間便是他們的婚房,但不知為何,薑言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旦踏入這個房間,他恐怕就永遠也無法離開。
儘管內心十分抗拒,但此時此刻的薑言根本無力改變任何事情。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扇猩紅的房門逐漸放大,最終占據了整個視野。
而當他終於走到門前時,一股強烈的寒意從心底湧起,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大堂,他極力控製雙眼才堪堪瞥了一眼,驚訝地發現來人正是趙晴。
他不明白趙晴為什麼會突然闖入,但毫無疑問,這種行為是極其危險的,打擾婚禮的進行,後果不堪設想。
整個婚禮的流程都是鬼新娘的力量作祟,乾擾這個流程,就相當於和鬼新娘作對。
雖然不知道鬼新娘的具體力量,但供桌上的兩支靈燭還在燃燒。
靈燭隻有在夢境的黑夜中才能燃燒,但現在是白天,竟然也燃燒了,說明鬼新娘的力量能和夢境的黑夜抗衡,但這隻是冰山一角。
與鬼新娘為敵,後果十分可怕,即便是現實世界裡的薑言,恐怕也沒有把握應對,更不要說在夢境中失去靈異力量的現在。
趙晴踏入大堂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與此同時,她察覺到大堂內有幾股充滿敵意的目光正緊緊鎖定著自己。
這些視線分彆來自不同的方向:
一道來自那位笑容僵硬的媒婆;另一道則源自站在薑言身旁、身披猩紅嫁衣的詭異鬼新娘;此外,還有兩道視線竟來自於擺放在供桌旁邊那兩把空無一人的太師椅。
趙晴的雙腿因極度恐懼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然而內心深處對薑言的擔憂驅使著她一步步艱難地朝著對方靠近。
儘管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但她依然咬緊牙關,努力克製住身體的戰栗。
薑言本想大聲喝斥讓趙晴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可此刻連轉動眼珠都變得異常吃力,更彆提開口說話了。
終於,他無可奈何地望著趙晴一步步走到自己眼前。
"薑言?"
趙晴輕聲呢喃道,聲音仿佛風中的羽毛般輕柔,她那嬌嫩柔弱的手在薑言眼前輕輕晃動著,同時還小心翼翼地警惕著鬼新娘的一舉一動。
然而此時的薑言卻身不由己,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無比,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他隻能拚命轉動著眼珠,試圖用眼神告訴她快快離去。
可惜,趙晴似乎並未理解到薑言的意圖,依舊我行我素地將掛在脖頸上的那枚碧綠玉墜解了下來。
這枚玉墜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宛如一滴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
“這是……”薑言見狀內心有點困惑。
回過神來,趙晴已經為他戴上了碧玉吊墜,而後一臉擔憂道:
“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我還等著你安排工作呢!”
但薑言隻是內心苦笑一下,無法做出任何回應,看來趙晴根本不了解他的處境,天真的以為這條吊墜能像剝皮鬼的時候發揮作用。
不過對於這有些幼稚的好意,薑言也樂於接受。
在夢境中,他恢複了人類的情感,內心久違地感到一絲溫暖,同時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有這樣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