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掃了一眼現場的情況後,宋煜兩人便立即確認好分工,由陳猛去對付雪姐二人,而他自己則負責對付正在駕馭鬼相機的薑言。
就如同上次與淩瑤交手時一樣,陳猛迅速地拿起快板,指揮著木傀儡發起進攻。隻見漫天的木屑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席卷而來,直接闖入了雪姐的寒氣鬼蜮之中。
儘管雪姐的寒氣鬼蜮同樣強大,但在這木屑鬼蜮麵前卻逐漸陷入劣勢。雖然這兩種鬼蜮同屬一級,但顯然木屑鬼蜮更勝一籌。
不過,由於有寒氣鬼蜮的庇護,雪姐和石輝並沒有完全被那些詭異的木屑所包圍,雙方鬼蜮的強度對比大概維持在三七開的水平。
然而,陳猛的攻勢並不僅僅局限於鬼蜮。那快板發出的聲音才是真正的殺招。
此前,淩瑤等人就是因為聽到了這個聲音,身體才會逐漸木質化,最終變成一個個木雕。現在,這種聲音的影響也迅速在雪姐二人身上顯現出來。
聽到那詭異的快板聲時,石輝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暈得厲害。他心裡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那聲音搞的鬼。
於是他趕緊伸手捂住耳朵,想要隔絕掉那股聲音。然而,無論怎麼捂,那聲音還是源源不斷地傳進他的耳朵裡,仿佛那詭異的聲音並不是通過聲波傳遞的,而是直接作用於他的意識之中。
沒過多久,他的身體開始發生奇怪的變化。他的多處皮膚逐漸枯萎,變得木質化,就在這時,他體內的厲鬼也開始全力抵抗。
隻見無數根密密麻麻的稻草杆子從他身上生長出來,抵消了部分木質化的趨勢。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仍在不斷地變化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雪姐,那個快板的聲音有古怪!\"石輝心急如焚地喊道。
雪姐聞言,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陳猛手中的血紅快板,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由於她駕馭了三隻鬼,因此受到的影響相對較小,並沒有像石輝那樣立刻察覺出異常。
直到石輝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儘管這種感覺非常微弱,但她的皮膚表麵已經開始呈現出木質化的傾向。
雪姐明白,那個快板應該就是敵人的靈異武器,這種詭異的敲擊聲雖然她還能抵抗,但石輝堅持不了多久。
於是她沒有猶豫,立即動用了鬼裁縫的能力。
雖然她早已駕馭了鬼裁縫,但在實戰中運用這個能力還是第一次。隻見她意念一動,眼中的世界瞬間變得猩紅無比,無數雙慘白的人手浮現在視野之中。
這些手仿佛來自另一個層次的空間,不停地舞動著手指,遠遠望去像是一片白茫茫的花海,給人一種既震撼又詭異的視覺衝擊。
此時,正操縱著快板的陳猛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他發現周圍的木屑鬼蜮開始變得遲緩,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束縛。正當他疑惑不解時,雪姐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他手中的血紅快板上,並毫不猶豫地發動了鬼裁縫的能力。
陳猛心中一驚,急忙想要繼續敲響快板。然而,令他震驚的是,無論他如何用力敲打,快板都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個原本詭異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顯然,陳猛手中的快板已經被雪姐鬼裁縫的能力縫住了。
陳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裡的快板,嘴裡喃喃自語道:
“該死,這怎麼回事!”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揮動過這塊板兒了,但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而當那清脆的敲擊聲戛然而止的時候,原本聽從他指揮的木傀儡突然失去了控製,木屑組成的鬼蜮也在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雪姐敏銳地抓住了機會。
她迅速施展出寒氣鬼蜮,將陳猛緊緊圍住。與此同時,她毫不猶豫地運用起冰鬼和鬼烙印的力量。
在這兩種強大厲鬼的雙重限製下,即使是陳猛也不禁愣住了,身體在短時間內動彈不得。
懸浮在空中的宋煜自然察覺到了陳猛的狀況,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篤定陳猛不可能會輸。
而他也發動了單片眼鏡的能力,這個詭異的眼鏡似乎能呈現出各種程度的靈異世界。
層層疊疊的世界猶如重影一般在他的視野中顯現,他死死盯著這些世界的虛影,想從中找出薑言所在的那個底片空間。
他相信,隻要進入底片空間,把薑言的意識殺死,鬼相機就會就此解脫。
然而,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薑言的蹤跡。
“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語道,現實世界的靈異空間他已經找遍了,按理說鬼相機所在的底片空間也被他窺探過了一番,然而都一無所獲。
忽的,他心中有了一個令他有點忐忑的猜想:
“會不會這人的意識已經不在現實之中,而是進入了夢境。”
想到這,他不禁感到有點急躁,如果薑言不在底片空間的話,就意味著隻要平衡達成,鬼相機就會被駕馭,這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該死,這一次大意了!”宋煜第一次出現了緊張,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他立即將單片眼鏡取下,而後顛倒了180度重新戴上,這樣他就能在夢境中鎖定薑言所在的空間。
一開始,單片眼鏡的視野中出現了重重疊疊的世界虛影,但這些空間都是夢境的空間,比現實的世界更為詭異。
隨後,似乎到達了某個深度之後,這些空間開始迅速被一股猙獰的血色染紅,然後消失。
最後,單片眼鏡的視野全部變成一片血紅。
“這是什麼鬼東西!”宋煜不由得大驚道,但他還不願摘下眼鏡,準備將這個詭異的空間看清楚。
單片眼鏡視野中的血紅很快有了模糊的輪廓,最後竟然演變成一間古樸而詭異的婚房。
婚房的一張椅子上,薑言正悠閒地坐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窺探他。
“找到了!”宋煜內心一喜,但很快他就愣在了原地,因為他發現除了薑言外,婚房的床邊還坐著一位穿著血紅婚服的新娘。
而那位新娘似乎發現了他,幽幽的空洞雙眼投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啪~”
一聲脆響,單片眼鏡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