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蘇月幽這邊,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大量的厲鬼出現在迷霧中,慘叫聲和呼喊聲不絕於耳,和那悠揚的小夜曲交織在一起……
吉祥電視塔附近,在這片迷霧中,一道幽綠的光芒極為顯眼。
它似乎擁有隔絕迷霧的力量,但籠罩的範圍又是那麼狹小。
可無論這道光芒如何前進,看起來始終都是像停留在原地一般,根本不曾移動。
鬼大巴內,薑言看著兩側的車窗,景物雖然還在飛速變換,但看上去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後麵一個座位上,在郭建的攙扶之下,黃淵精神恢複了一點,隻不過臉上還是一副麻木的神情,仿佛已經對這個世界的未來不抱任何希望。
“我們被困住了,你的鬼蜮是逃不出去的。”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薑言自然也察覺到了異常,現在的情況和當初剝皮鬼事件時,逃離第一附中的時候很像。
那個時候,他們是借助血骨才得以逃脫,可現在眼前的鬼蜮顯然要更強,就連鬼大巴的五檔鬼蜮都無法逃脫。
郭建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不過他依舊沒有放棄,聲音洪亮而堅毅:
“再想想辦法,一定要把黃教授救出去,他是人類的未來,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如果是以前,黃淵聽到這番話還不會有什麼觸動,但現在,他已經喪失了鬥誌,內心產生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由於他的判斷失誤,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麵,這讓他如何有臉麵一個人逃出去?
而且他已經失敗過一次,也再沒有信心再去麵對背後那個神秘的組織。
“算了郭建,放棄吧,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黃淵歎了口氣道,眼神變得空洞而茫然,
“我這些年其實一直在研究工月村,但不管怎麼研究,最後都得出一個結論——黑棺裡的那隻厲鬼是不可戰勝的。目前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出現可以戰勝它的禦鬼者。”
可郭建仍然不願放棄,繼續勸說道:
“隻是現在沒有而已,說不定未來就會出現呢?”
說著他看了一眼駕駛位的薑言,堅毅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期望。
“所以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啊,黃教授!”
可無論怎麼勸說,黃教授依舊心如死灰,他不相信所謂的奇跡,隻相信自己的推斷:
“沒用的,一個小時後,迷霧將會擴散到全球,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淪為地獄。人類的文明將被埋葬,無論是人類還是禦鬼者,最後都會死。”
“黃教授!!!”郭建用力搖了搖黃淵的肩膀,但黃淵依舊像是虛脫了一般,提不起任何鬥誌。
這時,駕駛位的薑言忽然說道:
“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我們還有鬼缸。”
聽到這話,黃淵空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的清明,消沉的意誌也漸漸恢複正常。
剛剛他一直被強大的罪惡感淹沒,差點忘記了鬼缸的存在。
“求助鬼缸的確是個辦法,但我們現在深陷鬼蜮之中,鬼缸所需要的東西可能都無法準備。”黃淵沒有因此而太過興奮,依舊保持客觀和冷靜。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逃出這片鬼蜮嗎?”郭建頓時皺起了眉頭,剛剛萌生的希望又瞬間湮滅。
他們根本沒有逃出這片鬼域的能力。
不過黃淵對這件事並沒有太過擔憂,因為他之前已經做好了黑棺厲鬼失控的安排。
“現在他應該出來了吧。”黃淵看了一眼手中的黃金手表說道。
“他?他是誰?”薑言有點困惑,難道黃淵還安排了其他人?
就在這時,薑言忽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仿佛什麼恐怖的存在正在靠近。
透過後視鏡,他瞥了一眼吉祥電視塔的方向。
一樓的大廳空曠而陰暗,但此時卻有一個駝背的老人孤獨地站在大廳中央。
他穿著一套洗得褪色的中山裝,臉上布滿了黑色的屍斑,看起來好像一具屍體一樣。
不過他那乾枯的手正緩慢搖動著一把蒲扇,證明他還活著。
見到那個老人後,薑言不由得為之一驚:
“張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