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錘落下,地動山搖。
一陣塵土如雨而落。
吉蘭將磔輪石錘重新收回,卻發現地上凹陷的大坑裡,卻並沒有冬蛇稀爛的屍體……
他扭頭,看向了左手邊不遠處。
相隔十幾米外,一道陌生的身影不知何時而至,手裡還提著渾身癱軟的冬蛇。
後者已奄奄一息,卻還未死去。
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那蒼老的臉上綻放出光彩,虛弱開口,帶有顫音道:
“塔……塔主,抱歉,我失手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吉蘭依舊聽聞。
這不由令他心頭一凜。
塔主……
秘社“白鴿塔”首領!
隻見這陌生男人一頭及腰白發,以紅絲綢發帶束起。其麵容清秀俊朗,掛著微笑。
身穿一襲米色金邊的複古禮服,百褶羊腿袖,坎肩小披風,胸口還懸掛一個巴掌大的翡翠豎琴。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男人腰間挎著的一把銀色雕花正裝劍(禮儀用劍,裝飾意義大過實際意義,與籠手劍類似,但僅有半米長,屬於短劍一種)。
吉蘭從那柄劍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死亡氣息。
並且,男人僅有左手戴著麂皮手套,手套表麵還布有蛇鱗紋路,似乎不是凡品。
“‘吟者’……?”
吉蘭沉聲道。
白發男人微笑打量著麵前的獰羊騎士,開口道:
“真是一個厲害的小家夥。”
他隨手將冬蛇放下,任由其癱倒在地喘著粗氣,又說:
“4階之身,卻能爆發出頂尖5階的實力……尤其是那不合常理的心靈強度和體魄強度,對冬蛇造成了全方位壓製。”
“難怪帕拉·賽爾蘇斯會收你做學生,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秘學天才!”
“不過……”
吟者緩緩將手放到了腰間。
嘴裡,以一種古韻旋律,輕笑吟唱一句:
“我想我應該出手,將你扼殺於搖籃。否則多年後回顧,將後悔今夜之錯路。”
噌——
一道驚天的錚鳴響起,回蕩四方。
刺眼的銀色光芒一閃。
吉蘭便看到呈尖銳三角的雕花銀劍,已是到了麵前,不足十公分距離!
一瞬之間,吟者出劍。
其速度之快,令吉蘭心驚。
他掄起巨錘朝前格擋。
鏘!!
銀芒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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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蘭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朝他洶湧而來。
連同座下的獰羊,也承受不住。
啪嗒啪嗒!
獰羊載著他踉蹌後退數步,在地上徒留一串綠焰蹄印。吉蘭連忙以石錘杵地,這才恢複平衡。
他抬頭一看,不由瞳孔一縮。
因為吟者消失了蹤跡。
一側,突然又傳來對方的聲音:
“你這坐騎倒是有趣,似乎有著三月‘角鬥士’之途的影子……所以,你獨自開發的新原質,是能夠借用其它途徑的力量嗎?”
“嗯,確實與‘導演’的權柄類似。”
“?!”吉蘭沒有轉頭去看,而是一甩石錘,猛砸身側。
呼——
嘭!!!
吉蘭感覺到錘柄傳來一股反震力。
隻見吟者佇立身側,雙方體型明明相差巨大,但對方竟僅憑單手,就抵住了吉蘭的巨錘。
“你這種變身技又是什麼?”
吟者抬頭,看著羊背上的吉蘭,微笑問道。
“好強大的力量,完全不遜色軀殼螺旋的5階……”
哢哢。
隻見吟者單手扣住錘麵底部,那麂皮手套上的蛇鱗花紋,開始蠕動起來。
吉蘭見勢不妙,咧出一個暴虐的獰笑。
“淬!!”
隨之,手一抖,將秘技“淬爐”的震蕩之力傳遞出去。
可吟者麵不改色,用力將手一推。
那股震蕩之力不但沒有作用於他的身上,反而倒轉回來,朝吉蘭襲來。
嘭!!
吉蘭隻覺整個右臂一麻,肌肉刺痛,骨頭發酸,石錘差點抓握不穩。
而座下獰羊也痛苦啼鳴一聲,在震蕩之中化作了一團綠火,被強製召回了心靈王國之中。
吉蘭重重落地,後退兩步。
他杵錘而立,心中瞬間聯想到了之前在魯德礦場的魘碑裡,麵對6階“叛徒”的農夫殘念。
“指引提示”勉強能看出,吟者同為“叛徒”,但實力卻更強,遠比全盛時期的農夫更強!
而對方這一手,應該就屬於“叛徒”原質的力量。
‘連我釋放的秘技,都背叛了我?!’
吉蘭感到不可思議。
好在處於“王臨”狀態下,他能時刻保持冷靜和思考,對方的強大壓製力,並未令吉蘭失神。
而吟者的劍,已再次刺來。
吉蘭一步跨出,一掌橫擊銀劍,當的一聲,掌心迸血。
但他對此如視無睹,朝著比自己矮了半截身子的吟者,一掌拍落。
後者麵帶微笑,同樣伸手。
戴手套的那隻手握拳,正中吉蘭掌擊——
轟隆!!
恐怖氣爆炸裂,扭曲波動起來。
吉蘭感到了鑽心的疼痛。
他卻依舊咧出瘋笑,嘶聲道:
“解!”
鑒於敵人的強大,吉蘭毫不保留,直接拿出了自身第二張底牌——
煉金術。
劈啪!!
銀色電弧從吉蘭掌中騰躍而起,瞬息之間蔓延覆蓋上了吟者的手。
後者眉頭一揚,輕咦一聲。
同時收手後退。
嘩——
可就是這轉眼即逝的時間裡,吟者的手套便化作了齏粉飄飛。
若非他反應速度夠快,及時收手退開,連同整個手掌都要被吉蘭硬生生分解!
“帕拉的煉金術……”
吟者很是驚訝。
似是沒想到,吉蘭年紀輕輕,竟然就習得了帕拉·賽爾蘇斯的招牌能力。
“那你更不能活了。”
吟者笑道。
“玩鬨就此結束吧……”
嗖——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
吉蘭幾乎同時動了起來,毫無征兆地往一側躲閃。
可吟者速度明顯更快,銀劍一斬,斬破了吉蘭的骸骨石鎧,在他腰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濺出。
‘原階相差太多了……’
吉蘭心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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