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無履女士”咽了口唾沫,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麵對一道裂隙的襲擊都失去了一條手臂。
海爾曼先生遭到如此強度的攻擊,卻依舊毫發無傷。
帕拉根本沒有重視她……
或許在對方眼裡,自己的威脅程度,遠比不上海爾曼的一劍!
“該死!”她捂著臂膀,咒罵一聲。“‘歌姬’和‘吟者’就是死在這一招之下!”
她眼眸中閃過驚懼之色。
帕拉·賽爾蘇斯明明和她一樣,受限於塵世閾值,隻有6階實力。可表現出的實際戰鬥力,卻是兩個層麵!
並且,她所具備的6階“完人”原質,麵對斷臂這種傷勢,根本不算什麼,眨眼就能再生出一條新的。
可帕拉那柄猩紅長劍卻是詭異無比。
被其斬中後,仿佛有一股難纏至極的能量在她體內竄動,不斷破壞其生機,吞噬其生命力,導致再生能力失效。
且整個身體陷入了極度虛弱。
“無履女士”心生退意,但礙於列奧尼達議長的威嚴,她不敢貿然逃跑,於是悄然後撤,退出了戰場外,冷眼旁觀。
“血上校”海爾曼還在廣場中央屹立,單手持劍,應對著身周不斷浮現的黑線裂隙,以及從裂隙中突兀斬出的銀色劍芒。
鏘鏘鏘!
轟轟轟轟!!
倏地。
海爾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頭一皺,開口喝道:
“帕拉!你故意拖住我,是為了爭取時間鎖定‘象甲警衛團’的位置?!”
他似乎對帕拉十分了解。
雖然帕拉表麵上是一名大煉金術士,且劍術登峰造極,可其所走途徑,卻是熔爐聖杯螺旋,一月“洪流”之道——
6階原質“先知”!
這個原質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正麵作戰收益不大,最多預判對手攻擊軌跡。
但它的另一個能力,卻十分強大,便是能夠憑借自身意識,大範圍搜尋目標。
如此秘密,也隻有身為昔日騎士團同伴的海爾曼知曉。
“嗬嗬……”
四麵八方的深紅裂隙中,傳出了帕拉的笑聲。
“知道得太晚了,海爾曼。”
“我已鎖定了兩人,今日,必讓你們傷筋動骨,無力催動‘終爆’!”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意圖……”
海爾曼臉色一沉。
他眯起眼,不躲不避,任憑一道銀色劍芒掠過胸口,手中十字劍猛然找準機會,朝裂隙之中刺去。
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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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爾曼胸口中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哲人劍”附帶的破壞能量糾纏在傷口上,阻止其愈合。
但他渾然不覺,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濃鬱如紅綢的劍芒穿透裂隙,正中躲在另一層空間裡的帕拉!
噗嗤——
海爾曼抽劍而出,眼神冰冷。
他低頭瞥了一眼劍身,上麵染著鮮紅的血液,正是源於帕拉。
而裂隙戛然而止,不再出現。
廣場上徒留一片死寂。
哢……
海爾曼的胸口處,那道劍痕出現了裂紋,他這具彼我受到了重創。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反而側目感知著什麼,旋即語氣陰沉道:
“還是晚了一步……”
海爾曼感知到了,“象甲警衛團”成員中失去了兩道氣息,顯然是被帕拉以橫跨空間的裂隙斬擊偷襲所殺!
這一戰,即便帕拉死了,他們確實也是損失慘重!
嗖——
這時,海爾曼的腦後,再度出現了一條黑線。
猩紅剔透的“哲人劍”從中突兀遞出,捅穿了海爾曼的腹部。
“抓到你了!”
可海爾曼顯然是故意為之,淡漠道。
他猛出手一探,將從裂隙中抓出了一個人,正是帕拉·賽爾蘇斯!
此時的帕拉已經恢複了原本蒼老的模樣,神情萎靡,
他左胸留下了一道劍口,赫然是方才海爾曼將十字劍刺入裂隙所造成的傷勢。
帕拉的心臟被摧毀,麵容蒼白。
他此刻正被身姿筆挺的海爾曼抓著脖子,提在半空。
“帕拉,你還有什麼遺言?”
海爾曼沉聲道。
帕拉滿是皺紋的臉上沾染著血汙,半睜著渾濁的眼,手裡的“哲人劍”始終沒有跌落。
他咧嘴一笑。
“守護信仰,撫平……苦難。”
“終結……亂世,不惜一戰。”
“我們同生共死,奔赴戰場。”
“我們奮勇殺敵,為求……和平無疆。”
帕拉有氣無力地說著。
海爾曼聽著對方口中念叨的話,不由麵容一怔。
這是“治愈騎士團”的信條。
作為曾經的“浴血騎士”,海爾曼·圖裡奧怎麼不記得。
他鬆開了帕拉的脖子。
任由這個將死的老人跌落在地。
撲通!
帕拉倒地後,並未跪下。
他掙紮著,顫顫巍巍地重新站起,杵著“哲人劍”,緩緩抬頭。
“謝謝……”
帕拉朝海爾曼說道。
他感謝的是,對方給了他一個體麵的結局,而非像死狗一樣被人拎在手裡。
他也知道,這是海爾曼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予以的最後一絲尊重。
帕拉·賽爾蘇斯支撐著一吹就倒的身體,看著麵前的軍裝男子,又瞥了眼躲在遠處的“無履女士”,再掃視四周那烏壓壓的軍隊。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
此時正午,陽光刺眼。
光芒灑在他的老臉上,在瞳孔之中映射出兩輪金光,像是從不熄滅的火焰。
“團長,我做到了!”
帕拉高舉長劍,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呐喊而出。
聲音響徹寰宇。
身體隨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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