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陳洪濤不同,陳洪濤家中有妻兒老小,而他隻有一個人,自己吃飽,全家不餓。
韓三低聲說道:“小的也隻是聽彆人說了那麼一嘴,具體怎麼回事,掌爐見到幾位鐵場東主不就全知道了。”
猶豫了片刻,黃槐說道:“在什麼地方吃飯?”
見他答應,韓三一喜,小聲說道:“不遠,就在許家鐵場,三位東主已經等候多時,就等掌爐你過去了。”
“行,你去鐵場外等我一會兒,我去和陳管事說一聲。”下了決定去見那幾位東主,黃槐也不再猶豫。
他找到陳洪濤,說要離開鐵場出去一趟,陳洪濤並沒有懷疑什麼,並且還囑咐他不用太急著回來,天黑之前回來就可以。
鐵場規矩嚴格,戌時之前必須回鐵場,不然隻能等第二天早上,過了戌時便不允許礦工隨意進出鐵場。
韓三等在鐵場門口。
今天是他休息的日子,允許離開鐵場一天。
十五天允許離開鐵場一次,不是所有的礦工都在一天離開鐵場,而是分開批次,保證鐵場正常運轉的情況下安排礦工休。
當然,雨雪天氣不算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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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也是今天休息的礦工從外麵回鐵場,見到鐵場門前的韓三,打趣道:“韓三,今天怎麼沒下山去玩一把。”
韓三訕訕的說道:“有事,有事,今天不賭了。”
“這可不像你性子,每次休息,你不把身上那點工錢輸乾淨都不回來,今天倒是轉性了。”那礦工見到韓三,也不急著進去。
韓三留在鐵場門口是在等黃槐,自然不願意讓熟人見到他和黃槐走在一起,可這礦工不走,忍不住催促道:“你還不回去,一會兒鐵場可就開飯了,去晚了你他娘的連口湯水都喝不到。”
這話自然當不得真,去晚了可能一些肉食剩不下什麼,但糧食還是管飽。
秋糧下來的時候,虎頭寨高價收下周圍幾個村子的糧食,如今最不缺的就是糧食,每隔一段日子,都會有大車從虎頭寨運糧到東山的鐵場。
雖然知道韓三說的是玩笑話,那礦工還是忍不住回鐵場等著中午放飯。
鐵場飯食每頓都有油水,對很多以前連肚子都吃不飽的礦工來說,最高興的不是領工錢,而且每天放飯的時候。
工錢每個月隻有一天,放飯天天都有,每天能填飽肚子,比拿到工錢還要讓礦工滿足。
那礦工離開不久,黃槐從鐵場裡麵走了出來。
韓三急忙迎上前去。
“走吧。”黃槐說了一句。
韓三一喜,知道黃槐已經找陳洪濤說完,答應和他一起去許家鐵場。
“黃掌爐,這是要出去?”
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冒了出來,嚇了黃槐一跳。
黃槐回過頭,訕笑道:“原來是陳頭,也出去?不是,我出去。”
做賊心虛就是黃槐現在這個樣子,彆人一喊他,自己先心虛,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
黃槐口中的陳頭不是陳尋平,而是楊遠的副手,諜報隊副隊長陳大慶。
相對於楊遠經常消失不見,陳大慶經常往返靈丘縣城和鐵場,所以鐵場見過他的人不少,但知道身份的隻有少數幾個,其中就包括黃槐這個鐵場副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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