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韓大嫂罵道,“還要銀子,上次拿走的二兩銀子先還回來,不然沒銀子給你。”
“妹子,你不給我銀子回本,我哪有銀子還你,不就是二兩銀子,明兒就還你四兩。”乾巴漢子伸出四根手指一比劃。
韓大嫂一巴掌給扇開,說道:“給你銀子你也送賭坊去,趁早,你願意乾嘛去乾嘛去,彆在我眼前礙事。”
乾巴漢子往前湊了湊,諂笑道:“賭啥呀,不賭了,找你來是想借點錢給咱娘抓藥,娘這幾天咳的厲害,你知道,二哥我身上崩子兒沒有,人家藥鋪也不讓我欠著呀!”
韓大嫂遲疑了一下,要不是提到娘親,她一個子也不會給自己這個二哥。
可她知道,娘那邊身子骨一直不好,不然也不會為了幾畝地,就把她嫁給韓大福這個窩囊廢,怎麼說當年她也是方圓幾裡的一枝花,提親的人踏破了家裡的門檻。
“真是為了咱娘。”乾巴漢子信誓旦旦的說道,“娘的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藥不能斷,家裡又沒銀子,我也隻好厚著臉皮求到你這,你要是不給銀子,那娘那邊……”
說著,他歎了一口氣。
“真不是拿去賭?”韓大嫂不放心的問。
“不賭,絕對不賭。”乾巴漢子詛咒道,“二哥發誓,要是拿去賭,立馬叫人多剁掉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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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嫂猶豫了一下,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乾巴漢子又道:“妹子,二哥等得了,可娘那邊等不了,沒有錢買藥,娘的病隻會越來越嚴重。”
“等著。”韓大嫂說了一聲,轉身脫鞋上炕,來到炕角的箱子跟前。
拿下箱子上麵的被子,伸手從箱子裡麵翻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一個布包,她這才走下炕。
乾巴漢子湊了上來,雙眼直勾勾盯著布包看。
韓大嫂打開布包,裡麵有二兩多碎銀子,她拿出一塊一兩重的碎銀,遞了過去,不忘囑咐道:“這一兩銀子是給娘抓藥的,彆再賭了。”
“放心吧,二哥拿了銀子就去給娘抓藥。”乾巴漢子接過銀子,目光瞄向布包裡麵剩下的一兩多碎銀子。
韓大嫂見到,急忙把布包往懷裡挪了挪,說道:“就剩一兩多碎銀子了,不能再給你了。”
乾巴漢子揣起手裡的銀子,搓了搓手,說道:“妹子,不是二哥惦記你那點銀子,實在是娘那邊該請個大夫給瞅瞅,這一兩銀子也就夠買幾次藥的,可請大夫的銀子還沒有著落呢!”
“不行。”韓大嫂眉頭一緊,道,“二福就拿回來五兩銀子,一半多都給了你,剩下這一兩多銀子說什麼也不能給你了。”
“妹子,你彆急呀!”乾巴漢子說道,“二福一死,親家公以後每個月都有三鬥米麵,還有三斤肉和三百個大錢,以後家裡不缺吃喝,這一兩多碎銀子你們反正也用不上,不如給我拿去給咱娘請個大夫。”
韓大嫂麵露猶豫。
這一兩多銀子再給了自家二哥,等於二福拿回來的那點銀子都叫她送給了娘家,不說公公那邊,就是大福那邊她也不好交代。
可自己娘親那邊確實身子不太好,需要銀子看病。
正在她猶豫間,乾巴漢子一把把包裹銀子的布包抓到自己手裡,同時說道:“行了,就這樣,銀子二哥先拿走給娘看病,二哥先走了,娘還等著二哥抓藥回去。”
說完,他離開西廂房,朝院門快步走去。
韓大嫂追出去幾步,最後停了下來,看著自己二哥從院門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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