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烈酒下肚,窩侖闊黝黑的麵容上多了幾許紅潮。
站在營帳裡的張三叉嘴角微微朝上一勾,露出一抹得色。
這是他們虎字旗不久前用高粱釀出來的高粱酒,比燒刀子都烈,平常他們虎字旗也隻是用來擦拭傷口用,從來沒有對外賣過。
這一次來到草原,知道蒙古人好酒,他特意帶來幾壇,沒想到這就用上了。
張三叉說道:“如果將軍喜歡,以後我虎字旗的商隊來草原,每次都為將軍帶上幾壇。”
“好。”窩侖闊說道,“不對,範家商隊能來,你們虎字旗的人不能來。”
聽到這話,張三叉心一沉。
和他之前想的一樣,這個窩侖闊根本沒想把他們虎字旗的事情當回事,要是剛才他真的走了,這一次草原之行,便真的會空手而歸,完不成大當家交代的事情。
“這是為何?”張三叉忍不住問了一句。
窩侖闊麵帶冷笑道:“哪那麼多為什麼,說了你們虎字旗的人不能來就是不能來,不然來多少搶多少,就算你們貨物送到歸化城,也沒有人敢違背素囊台吉的命令買你們的貨。”
張三叉心沉到了穀底。
來到草原後,他知道素囊台吉是除大汗外,實力最強大的台吉,整個歸化城和板升地都是此人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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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素囊台吉不允許虎字旗車隊到歸化城,那麼虎字旗的車隊便不能像範家車隊那樣,隨意進出歸化城,做走私北虜的生意。
真要是如此的話,大當家交代的事情,恐怕無法完成了。
從窩侖闊的語氣中,張三叉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沒用,便帶著陳武離去。
兩個人走後,範家那夥計對盤坐在矮桌後麵的窩侖闊說道:“多謝大人,這一次的事情我們範家感激不儘。”
窩侖闊端起銀碗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碗後說道:“你們掌櫃讓我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告訴他,以後每次都要帶兩壇你們南蠻子的酒給我,就要現在喝的這種。”
說著,他用手拍了兩下矮桌上的酒壇。
範家夥計笑著說道:“大人放心,隻要是大明有的酒,就沒有範家買不到的,以後每次範家車隊來歸化城,都會給大人預備兩壇如此美酒。”
“好了,我要休息了。”窩侖闊揮手趕人。
“小的告辭。”範家夥計躬身施了一禮,隨後退出營帳。
離開營帳後,他沒等走遠,就見旁邊的陰暗處走出來兩道身影。
“原來是張隊長,可惜事情沒辦成,讓張隊長失望了。”說話間,範家夥計麵露一絲失望之色。
“行了,彆裝了。”張三叉說道,“我沒虧待你,為何要背叛我。”
範家夥計臉上失望之色一收,淡淡的說道:“小的本就是範家夥計,何來背叛一說?”
“這麼說你是王齊福故意派來接近我的?”張三叉眼神中充滿怒意。
範家夥計得意的笑了笑,說道:“兵不厭詐,王掌櫃一早就知道你們虎字旗不安好心,為了讓你們放心,當然要多多配合了。”
“好,好,好,我老張這個虧吃的不冤。”張三叉麵帶冷意,旋即對一旁的陳武說道,“咱們走。”
兩個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範家夥計看著張三叉消失的方向,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嘲諷之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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