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是,坐在上麵那位才是我們土默特的大汗。”紅臉蒙古台吉抬手往卜石兔汗那邊一比劃。
譚再旺嘴角往上一挑,說道:“既然不是大汗,為何搶在大汗之前說話,莫非在這個汗帳裡,你比大汗的地位還要高?”
“這……”紅臉蒙古台吉臉上多出一抹尷尬。
平常插言在大汗前麵,他早已習慣,因為大汗性子軟,從沒有說過他什麼,現在被一個明國人當麵指出來,這讓他麵帶難堪,與此同時,也擔心大汗會不會真的怪罪於他。
性子在軟的大汗,終究也是大汗。
看出他的窘狀,坎坎塔達台吉說道:“袒拉卡申台吉,閉上你的嘴巴,這位明國人是大汗請到汗帳來的,輪不到你來置喙。”
一句不輕不重的敲打,讓紅臉蒙古台吉低下了頭,也在明國人麵前保住了大汗的顏麵。
坎坎塔達台吉又看向譚再旺,沉聲說道:“早就聽說過你們明國人牙尖嘴利,但這裡是蒙古人的汗帳,不是你們明國人撒野的地方。”
譚再旺欠了欠身,說道:“不敢,我家東主一直對大汗尊崇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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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汗帳裡的明國人服軟,坎坎塔達不再過分逼迫。
至於什麼尊崇有加的話,聽聽也就算了,他根本不信。
連他們土默特自己的台吉都對大汗軟弱的性子不滿,要不然扯力克大汗死後,也不會有那麼多台吉支持素囊繼承土默特汗位。
坎坎塔達台吉對譚再旺說道:“劄木合說,你想要像範家一樣,從明國把糧食茶葉這些東西賣給我們土默特的牧民。”
“不是我,是我家東主。”譚再旺說道,“我家東主一直期望與大汗還有諸位台吉合作,實力上,我家東主絲毫不差於範家,隻要範家能夠賣給土默特的貨物,我家東主一樣可以做到,而且我家東主有自己的鐵場,鐵器這些東西,也要比範家更占據優勢。”
坎坎塔達說道:“你把你家東主說的這麼厲害,可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家東主的名號,就連劄木合說的虎字旗,也是第一次聽說,大汗憑什麼相信你們東主有這個實力。”
譚再旺說道:“隻要大汗和諸位台吉答應我家東主可以在草原上自由與牧民做生意,相信大汗和各位台吉很快就會知道我家東主的實力。”
聽到這裡,坐在上首的卜石兔汗忍不住說道:“坎坎塔達台吉,你看要不要同意這個明國人說的事情?”
譚再旺目光隨之看向那個叫坎坎塔達的台吉,這時才知道原來這事要這位台吉說了算。
坎坎塔達麵露猶豫,想了一下,說道:“聽劄木合說你是和範家車隊一起去的板升城?”
譚再旺想起進入汗帳之前,劄木合的提醒,便道:“雖說我們虎字旗的人是隨範家車隊一起到的板升城,但我們和範家毫無瓜葛,一路上,範家一直防備我們接觸到任何一位蒙古貴人。”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紅臉的袒拉卡申台吉說道,“說不定你們和範家是一夥的,你們明國人,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最不可信。”
這一次,那位坎坎塔達台吉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譚再旺的解釋。
譚再旺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說道:“如果我們虎字旗和範家是一夥的,乾嘛還要讓我來見大汗,豈不成了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大膽。”紅臉袒拉卡申台吉用力一拍身前的矮桌。
汗帳外,一隊甲兵衝了進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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