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口範家書房。
“田家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異動?”範永鬥端起蓋碗喝了一口茶水。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恭聲說道:“田生蘭前日在家中宴請了宣府不少行商的東主,小的注意過,這些赴宴的東主都是和草原那邊有聯係的商人,說是要成立什麼商會。”
“成立商會?”範永鬥眉頭一皺,旋即問道,“最後呢?有沒有成立商會,會長又是誰?”
那夥計說道:“田生蘭一提出來成立商會的事情,在場的東主便都走了,帶頭離開的是梁嘉賓和王大宇,最後隻剩下黃雲發和陳立雲沒有走,留在了宴客的偏廳。”
“陳家一直以來和咱們範家的關係都不錯,這一次怎麼站在了田家那邊?”範管家疑惑的說。
範永鬥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他應該是想弄清楚田生蘭提議的商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梁嘉賓他們都知道不與田家合作,陳立雲那麼聰明的人,自然不會傻到跟田生蘭站在一起與我範家為敵。”
“就怕聰明人的心思太多。”範管家小聲說道。
範永鬥拿著杯蓋波動茶水的那隻手頓了一下,扭頭看向範管家,說道:“你是說陳立雲也有成立商會的心思?”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心思,老爺,咱都不能不防。”範管家提醒道。
範永鬥猶豫了一下,旋即說道:“嗯,你說的也在理,回頭你安排人去一趟陳家,警告他一下,彆讓他和田家走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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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範管家答應一聲。
“田家那邊還有什麼事情嗎?”範永鬥問向麵前的夥計。
那夥計想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沒了,小的隻打探到這些,不過……”
麵露一絲猶豫。
“不過什麼?”範永鬥問。
那夥計說道:“那天賓客都走了以後,田生蘭氣的砸了好幾個杯子,後來不知和黃雲發還有陳立雲說了什麼,最後居然笑著把他們送到了田家大門外。”
範永鬥眉頭皺了起來。
邊上的範管家低聲說道:“會不會是他們三家私下裡有了什麼約定?”
“你可知道虎字旗在靈丘鐵場的東山商會?”範永鬥突然問道。
範管家想了一下,說道:“原本靈丘有一個東山會,會長是徐家的徐有財,後來虎字旗的劉恒成立了一個東山商會,拉攏了不少鐵場東主加入商會,又用一些下作的手段讓徐家的鐵爐全都炸了爐,這才一舉吞並了徐家鐵場,徹底擊垮東山會,從而使東山商會在靈丘一家獨大。”
“你說的沒錯。”範永鬥說道,“田生蘭去過靈丘,成立商會的主意恐怕是虎字旗那位給他出的。”
範管家小心的說道:“老爺的意思是說,田生蘭是在幫虎字旗成立商會?這……不太可能吧!”
“那倒也未必。”範永鬥說道,“虎字旗的劉恒有手段,有能力,如果真讓他在宣府成立了商會,對於咱們範家來說,將會成為大敵,不過田生蘭也不是願意屈居人下的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想要成立商會。”
範管家試探著說道:“這麼說陳立雲和黃雲發留下沒走,是答應田生蘭成立商會?”
“田生蘭到是給我提了一個醒,暫時草原上的生意咱們一家也吃不下,不如成立商會,把那些往北虜走私的晉商都拉攏到咱們這邊,到那時咱們有充足的貨物運到草原,將來虎字旗就算走通了卜石兔汗的關係,也爭不過咱們範家,那些北虜眼睛裡隻有好處,沒有情誼。”
越說,範永鬥眼睛越亮。
以前他一直沒有想過成立商會的事情,現在經由田生蘭這樣一提醒,他覺得這件事大有可為,說不定範家以後能借此機會成為晉商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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