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猶豫了一下,微微苦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節安兄。”
柳炳元沒有接話,用筷子夾起一塊白肉放進嘴裡咀嚼。
咽下嘴裡的白肉,又拿起桌上的酒盅,滋溜一聲,喝下酒盅裡的酒。
站在身後伺候的婢女輕輕捏起酒壺,為他把酒盅斟滿。
王成見柳炳元沒有說話的意思,知道是在等他說,便道:“小弟是宣府人,前不久接到家中來信,說大同出現了一股巨匪,打著虎字旗的商號,劫掠地方,各地行商苦不堪言,怎奈當地官府私通包庇,使得這樣一股巨匪殘害當地百姓,鬨得天怒人怨。”
剛用筷子夾了一塊白肉的柳炳元手一頓,剛剛加起來的白肉掉回盤子裡。
他想過好幾種王成宴請他的理由,唯獨沒有想過是因為虎字旗的事情。
轉念一想,他便明白,應該是宣府大同一帶的商人中,有人請托到了王成身上,想要借助他這個剛剛從大同回來的巡按,出手對付靈丘的那個虎字旗。
不過,他不準備幫王城這個忙。
虎字旗已經被他視為自留地,就算自己不直接出麵出手收拾虎字旗,也可以用虎字旗從彆人手中為自己換取好處。
“節安兄可從聽過這個虎字旗的事情?”王成看向柳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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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提到虎字旗時,柳炳元筷子夾起來的白肉都掉回盤中,他便明白柳炳元對這個虎字旗是知曉的,隻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賣他這個麵子,出手幫他。
柳炳元略微沉吟了片刻,說道:“虎字旗我倒是聽說過,可我聽說隻是大同一個商號,怎麼會和匪盜扯上關係,會不會是幼竹兄你的家人搞錯了。”
坐在一旁的王成,見到柳炳元隻是說虎字旗是大同的一家商號,知道不拿出點實際的東西,對方是不會幫他這個忙。
隨即,他手伸進左邊的袖口裡,掏出一張錢莊會票,推到柳炳元身前。
“這是什麼意思?”柳炳元眉頭一皺。
眼前是一張五百兩的會票,而且是京城最大的錢莊,拿著彙票,到了錢莊就能夠換來足額的銀子。
“這是宣府那邊派人送來的一點意思,還望節安兄收下。”王成笑著用手一指桌上的會票。
柳炳元看了一眼,用手推了回去,說道:“幼竹兄還是收回去吧!”
相比這五百兩銀子,將來隻要拿下虎字旗,相信帶給他的好處隻會更多,絕不是這區區五百兩可以比擬的。
見對方拒絕了這五百兩銀子,王成不解的道:“節安兄與虎字旗背後的東主相識?”
他不認為柳炳元是海瑞這樣的清官,眼見銀子送到手邊都不收。
柳炳元淡淡的說道:“不識,隻是聽人說起過,這個叫虎字旗的商號生意做的很大。”
看到柳炳元的表情不似作偽,王成明白,對方是嫌棄他拿出來的銀子太少了。
想到這裡,他左手伸進右邊的袖口裡麵,從裡麵抽出一張白紙,上麵寫滿了字,還有紅色的大印。
就聽王成說道:“這是內城的一座三進宅院,原本是宣府一位富商所有,如今想要出手,暫時擱在我這裡保管。”
說著,他把房契和那張五百兩銀子的會票一同推了過去。
柳炳元見到桌麵上的房契,眉頭挑了一下。
內城的三進宅子,少說七八百兩,好一些的位置,要上千兩銀子,宣府的這位富商一出手就是一座三進宅子和五百兩銀子,可謂是大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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