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帳裡,一群台吉盤坐在厚實的皮墊子上。
“大汗,虎字旗賺的都是黑心銀子,我提議把虎字旗驅逐出草原,不僅咱們土默特不與虎字旗來往,還要通知鄂爾多斯還有哈喇慎等部,讓他們也驅逐出虎字旗的車隊。”
說話的是素囊台吉身後的一位台吉,他是支持三娘子一脈的台吉。
“我不同意。”另一邊的一位台吉說道,“與虎字旗合作,是大汗的決定,這才過去幾個月,大汗就反悔,讓大汗的威嚴置於何地。”
袒拉卡申台吉說道:“連牧民們都知道範家的貨便宜,虎字旗卻用高價賺取牧民的牛羊,大汗若是還和這樣的商號合作,才是有辱大汗的威嚴。”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大汗一方的台吉說道,“虎字旗的貨物價高,牧民可以不去買,範家的貨價低,那就買範家的貨,虧的是虎字旗自己,跟大汗有什麼關係。”
素囊台吉一方的台吉中有人說道:“怎麼沒關係,與虎字旗的合作是大汗親口準許,若是不把虎字旗驅趕出咱們土默特草原,牧民們會認為大汗和虎字旗一起騙取他們的牛羊。”
“胡說八道,牧民是大汗的子民,大汗怎麼可能會騙自己子民的牛羊。”大汗一方的台吉辯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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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囊台吉一方的台吉說道:“你這樣想沒有用,牧民們不會這麼想,他們隻會認為是大汗把虎字旗這個吃牧民血肉的豺狼帶到草原上的。”
“我看不是牧民認為,是你們認為吧!”大汗一方的台吉用手指著對麵的台吉冷笑道。
眼看兩邊的人越吵越厲害,坐在上首的卜石兔汗手裡的金杯戳在身前的桌上,嗬斥道:“好了,都住嘴,讓你們來是商議怎麼解決虎字旗的事情,不是讓你們在這裡互相指責。”
汗帳裡的爭吵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素囊開口說道:“範家的貨物比虎字旗的貨物要便宜很多,這是不爭的事實,牧民們也更認同範家的東西,我看虎字旗就沒有留在草原上的必要了。”
坐在上首的卜石兔臉色一沉。
他剛說完讓雙方安靜,素囊就在這個時候說話,明顯是不把他這個大汗的話放在眼裡。
“坎坎塔達台吉,你和虎字旗的人接觸過,對此事你怎麼看?”卜石兔無視掉素囊的話,目光看向右手下方的坎坎塔達台吉的身上。新網電腦端: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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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坎塔達台吉說道:“同樣的貨物,價格上虎字旗那裡要高於範家,依我看,大汗不妨下一道命令,虎字旗賣給牧民的貨物價格不能高於範家,否則就收回虎字旗在草原上開設商鋪的權利。”
素囊台吉說道:“以往草原上從沒有明國人開設商鋪,這個虎字旗算是第一個,得了這麼大好處,卻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想儘辦法騙取牧民手中的牛羊,這樣的明國商號,不應該繼續留在草原上,我黃金家族也不允許這樣的明國商人存在在草原上。”
卜石兔汗臉色越發難看。
他心中很清楚,這麼多年過去,素囊依然沒有放棄對汗位的爭奪。
虎字旗是得到他的準許,才在草原上開設商鋪,如果虎字旗被驅逐出草原,對於他這個大汗的威信打擊極大,這也是素囊一係台吉願意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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