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虎字旗生產的晉鐵想進入工部,隻要劉一燝這個首輔和工部的人打聲招呼,就算虎字旗生產的晉鐵不能完全替代閩鐵全部份額,也能夠分走一部分閩鐵的份額。
更重要的是,如今方從哲不再是首輔,閩鐵背後的那些鐵商失了勢,早晚都要分出一部分份額給那些背景強硬的鐵商。
劉一燝眉頭一皺,說道:“晉鐵質量上不如閩鐵吧?工部采買閩鐵,也是因為閩鐵的質量更好。”
聽到這話的汪文言笑著說道:“再好的精鐵到了工部,打造出的兵甲也都是偷工減料,所以晉鐵跟閩鐵到了工部手裡並無多少不同,”
劉一燝臉色有些難看,可他知道汪文言說的都是事實。
坐上首輔的位子,他才知道大明早已是千瘡百孔,到處都缺銀子,工部也是一樣,不偷工減料,根本湊不齊軍中對兵甲的需求,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工部還是軍中,都不缺少蛀蟲,清理都清理不乾淨。
而且他也清楚,大明上上下下早就沒有不貪拿卡要的官員了,就連東林黨內,也有不少這樣的官員,他總不能連東林黨的人也一起收拾。
若真的用霹靂手段來整治大明上下的貪官,那他這個首輔恐怕難以做長久,到那時彈劾他的奏折一定會像雪花一樣多,就連東林黨內部也不會少了彈劾他的奏本。
王安說道,“若是二位大人不願意和工部的人說,那咱家賣賣老臉,也可以去和工部的人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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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能夠收拾魏忠賢,他才不介意工部用什麼鐵。
不就是工部的官員撈取好處這點小事,宮中派去采買的內監,哪一次采買不撈足了好處,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
“也好,這事就勞煩王公公去做。”劉一燝朝王安拱了拱手。
“好說,好說。”王公公笑了笑。
他知道劉一燝在乎自己的清譽,不願意沾上這樣的事情,換做是方從哲在時,絕不會有這種猶豫,自己就會出麵和工部的人打招呼。
如今他隨著與東林黨交往密切,知道有一些東林黨人十分看重自己的清譽,眼前的劉一燝是這樣,韓爌是這樣,葉向高也是這樣。
汪文言提醒道:“王公公最好直接派人去虎字旗的商鋪,找他們掌櫃,用他們生產的晉鐵進入工部為條件,換取關於魏閹的事情,相信他們掌櫃隻要不傻,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王安想了想,說道:“咱家還是有些擔心,若是魏忠賢和虎字旗的商鋪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那咱家可就白費力氣了,而且還會引起魏忠賢的警覺。”
“王公公放心。”汪文言笑道,“若是沒有什麼好處,魏閹如何會經常去虎字旗的商鋪,魏閹總不會真的買一些鐵貨帶回宮裡去。”ァ網
王安說道,“魏忠賢不是禦膳房的人,又不是宮裡的采買,就算宮裡要買一些鐵貨,也有內監出宮采購,用不上他親自去買。”
“公公說得是。”汪文言說道,“魏閹不用替宮裡采買東西,那他經常去虎字旗的商鋪,不是收受好處就是做一些隱秘的事情,不管是哪一種,隻要把柄落在公公手裡,到時候公公還怕收拾不了他嗎?”
“哈哈,汪先生說的在理,咱家隻要捏住他的把柄,何愁收拾不了他。”王安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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