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從車夫身上收回目光,斜睨著瞅向說話的兵丁,質問道:“就是你攔下老張頭的車?”
“沒錯,老子攔下的。”那兵丁往前跨了一步,橫在夥計麵前。
“你好大的狗膽,知道這是誰的商隊嗎?你們也敢攔,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夥計抬手點著麵前兵丁的鼻子喝罵。
被人指著鼻子罵,那兵丁臉一黑,露出一抹狠色,喊道:“一看你們就是要從新平堡出關去草原,想要勾結北虜,弟兄們,把他們的車還有貨物都扣了,人抓走交給參將大人。”
城門口的幾個兵丁圍了上來,手裡麵的長矛指向了車夫和那名夥計。
車夫被嚇得連連後退,身子都快躺在了大車上。
“大膽。”那夥計怒斥道,“這是巡撫大人的車隊,你們敢扣下巡撫大人的東西,我看你們這些人是活膩歪了。”
幾個正要動手的兵丁,聽到眼前這支商隊和巡撫有關,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目光全都看向了之前說話的那名兵丁。
還有一名兵丁見勢不對,往城門樓上跑去。
最先說話的那名兵丁聽到眼前這支商隊和巡撫有關,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道:“你這話騙的了彆人,但騙不了老子,巡撫那是朝廷大員,怎會無視朝廷律例去經商,更不會和北虜勾結,老子看你們不僅勾結北虜,還詆毀巡撫大人,簡直罪加一等,全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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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偃旗息鼓的兵丁,重新變得凶惡起來,重新圍上眼前這支商隊。
“我看你們誰敢?”商隊的夥計怒喊一聲,說道,“我家掌櫃是巡撫大人三夫人的表哥,你們的狗爪子敢碰車上的貨物一下,巡撫大人一定要了你們的狗命。”
幾個正要上前的兵丁又一次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們不過是新平堡守城門的兵丁,欺負欺負一般的商戶還行,眼前這支商隊真要和巡撫有關,他們自然不敢把商隊怎麼樣。
無法確定眼前這支商隊和巡撫到底有沒有關係之前,他們不敢胡亂動手,畢竟巡撫那樣的大人物,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兵丁能夠招惹的,對方一句話就能夠要了他們的小命。
這時候,最先說話的那名兵丁也猶豫起來。
對方兩次都強調這是巡撫大人的商隊,並且點明了商隊掌櫃和巡撫之間關係,已經讓他有了幾分相信這支商隊或許真和巡撫有關。
作為新平堡這裡的積年老卒,他十分清楚,大明官員雖然不能經商,但這些官員的家人或是有關係的人都會出麵經商,實際上買賣是官員自己的。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弄好。”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白胖的中年人被人攙扶著來到了新平堡城門前。
那夥計聽到聲音,急忙躬身行禮,嘴上說道:“回稟掌櫃的話,新平堡城門守將認為咱們勾結北虜,不讓咱們車隊通過,還要扣下車上的貨物。”
“胡鬨!”白胖中年人臉一沉,冷聲說道,“就連你們參將出麵都不敢扣下車上貨物,你一個守城門的兵卒算個什麼東西,滾開,再敢阻攔,我讓李懷信治你們的罪。”
邊上的幾個兵丁聽到這話,紛紛後退。
雖然不能確定眼前這個商隊掌櫃到底是不是巡撫的人,可對方一上來的氣勢,讓他們知道,這支車隊絕不是他們幾個兵丁能夠隨意扣下的。
就在這時,總旗官從城門樓上走了下來,幾步來到城門前,抬手一巴掌抽在了城門口的兵丁臉上,同時嗬斥道:“誰讓你們在這裡截停過往商隊的,滾一邊去。”
那兵丁捂著臉,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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