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柳先生見到對方連招呼都沒打,便坐與他同桌而坐,臉上露出一絲不喜,但想到對方剛讓夥計送了一壺酒,便沒有立即出聲趕人。
隻是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自顧的喝了一口。
那年輕男子似乎看出來柳先生的不高興,卻沒有起身離開,反而笑著說道:“在下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了。”
柳先生看了對麵的年輕男子一眼,以為對方是來求他辦事,便道:“說吧!”
“在下知道柳先生是巡撫大人身邊唯一一個幕僚,最近來求柳先生的人也不少,不過在下並不是來求柳先生的。”年輕男子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柳先生第一次用正眼打量麵前的年輕男子,說道:“這麼說你是來陪我喝酒的?若是如此,那就不必了,我喜歡一個人自斟自飲。”
“先自我介紹一下。”年輕男子仿佛沒有清楚柳先生的驅趕之意,而是說道,“鄙人姓楊,名遠,家住靈丘。”
柳先生抓在酒盅上的手一頓,裡麵的酒滴灑出來不少,猶豫著說道:“你是虎字旗的人?”
一聽到靈丘兩個字,他下意識就把眼前這名年輕男子和虎字旗連在了一起。
楊遠笑著說道:“柳先生不要緊張,劉東主確實是在下的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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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虎字旗的人,那你來找我做什麼?”柳先生眉頭一皺,說道,“巡撫大人對你們東主十分厭惡,你們虎字旗的事情,求我也沒用,隻要和你們虎字旗沾上關係的事情,巡撫大人必定親自過問。”
“柳先生不要誤會。”楊遠笑著說道,“在下沒想通過柳先生求徐通什麼。”
“那你坐在這裡是什麼意思?”柳先生眉頭一擰。
他是徐通身邊的幕僚,若是被徐通知道他和虎字旗的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飲酒,勢必要得罪徐通這位巡撫。
堂堂大同巡撫,正二品高官,幾次在劉恒這樣一個白身商人身上吃虧。
以他對徐通的了解,對方除了貪財之外,還是個十分小心眼之人,一旦知道他和虎字旗的人同坐一張桌上飲酒,絕不會輕易放過他,說不定還會按上什麼莫須有的罪名,把他送入大獄。
楊遠掀開桌上一個酒盅,拿起桌上的酒壺,往酒盅裡斟滿酒,隨後端起來喝了一口。
“你若喜歡喝,我重新買一壺還你。”柳先生語氣不好的說道。
楊遠抓起桌上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同時說道:“這家酒樓的高粱釀便是出自我們虎字旗。”
“那又如何!”柳先生沉著臉說。
楊遠笑著說道:“這種高粱釀,在旁處可能還要限量供應,畢竟很大一部分高粱釀都流入草原,可在我們虎字旗,想喝多少都有,可惜我並不是好酒貪杯之人。”
“你貪不貪杯與我無關,至於於你們虎字旗有多少高粱釀,都賣給誰,更不會關心。”柳先生語氣生冷的說。
“那我就說一個和柳先生有關係的事情。”楊遠放下手裡的酒盅,說道,“柳先生這個巡撫幕僚恐怕做不了太久了。”
柳先生眉頭一蹙,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遠手裡把玩著酒盅,嘴裡說道:“徐通得罪的人太多,催繳白榜,征剿匪稅,可以說全大同的百姓,就沒有人不恨他。”
“百姓就算再恨巡撫大人也沒用,朝廷不會因為百姓恨誰,就會對朝廷命官做出什麼舉動。”柳先生不以為然的說。
楊遠往下一按酒盅,說道:“恨徐通的不僅是百姓,還有大同本地士紳,如今徐通更是連宗室都得罪了,柳先生覺得徐通這個巡撫還能在大同呆多久?”
聽聞此言,柳先生臉色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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