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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宏大半個身子靠在大車上,兩條腿不停的打顫,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虎虎字旗的人居然真敢和蒙古人動手!他們就不怕素囊台吉怪罪!”
遠處廝殺的場景,在範記車隊這邊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作為範記商隊管事,範宏早已嚇得臉色煞白,毫無血色,身體不停的在顫抖。
他年輕時也來過草原上幾次,經曆過廝殺,不過那都是與馬匪之間的廝殺,遠沒有這一次人數之多。
如今他年紀已老,早就沒有年輕時候的血氣,見到這樣慘烈廝殺的場麵,恨不得馬上返回張家口。
最令他後悔的是,不該放秦鏢師他們離開,若有秦鏢師等人在,這會兒也能多一些依靠。
“範範老爺,咱咱們逃吧!”
大車底下露出一顆腦袋,結結巴巴的對範宏說。
“走不了了。”範宏臉色蒼白的說道,“咱們逃的再快也快不過虎字旗的騎兵,現在隻求窩侖闊將軍打敗虎字旗的人,咱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說完,他小心翼翼看向遠處的廝殺。
蒙古騎兵和虎字旗的鐵甲騎兵如同兩道洪流,撞到了一起,雙方持有各自的兵器,朝對方身上招呼。
窩侖闊帶來的蒙古騎兵算是土默特的精銳騎兵,身帶幾分驍勇,哪怕近身廝殺之前,已經有幾十名騎兵折損在虎字旗的鐵甲騎兵手中,依然沒有喪失拚殺的勇氣。
蒙古騎兵身穿皮甲,頭戴鐵盔的有幾十人,更多的蒙古騎兵頭上戴的是皮帽,手中的兵器以騎弓和彎刀為主,少數騎兵用的是木杆長矛。
而虎字旗一方人人身穿板甲,頭戴鐵盔,手中拿著精鐵鍛造出來的馬刀,幾乎人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兵甲全都一個樣子。
蒙古人的騎弓射在虎字旗的板甲上,連一道白印都無法留下,除非一箭射中眼部周圍,才有能傷到鐵甲騎兵的性命。
而那些彎刀砍在鐵板一樣的板甲上,頂多留下一道劃痕,根本無法傷到板甲裡麵的騎兵。
雙方的廝殺完全是一邊倒。
一個個蒙古騎兵被虎字旗的鐵甲騎兵用馬刀斬落馬下,有板甲護住身體要害部位的鐵甲騎兵卻很少被蒙古騎兵傷到。
就算有鐵甲騎兵受傷,也很少會是重傷,仍然可以繼續廝殺。
兩邊的騎兵僅接觸片刻,蒙古騎兵一方便死傷慘重,有些承受不住死傷出現了奔潰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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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損半數以上的蒙古騎兵之後,蒙古人終於承受不住,徹底崩潰,無心再戰,開始四散而逃。
譚再旺抓住機會,率領身邊的鐵甲騎兵,像趕羊一樣在後麵追趕,不停地砍殺那些被追上的蒙古騎兵。
追出有三裡多路,他才帶著身邊的鐵甲騎兵隊停下來。
“大看到吞噬tsw.隊長,請給屬下一隊人馬,定能追上逃走的窩侖闊等人。”譚再旺身邊的一名騎兵開口說。
此人身上的胸甲上麵,留下了不少黑紅色的血跡,手裡的馬刀有血珠從刀尖上往下滴淌。
譚再旺微微一搖頭,說道:“不必追了,以咱們的騎術,還比不過這些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他們一心想要逃走,很難追上。”
“可惜了。”那騎兵恨恨的說。
之前廝殺的時候,窩侖闊躲在蒙古騎兵後方,見勢不妙第一個逃走,其他的蒙古騎兵見到,也都無心戀戰,跟著他一起逃命。
譚再旺說道:“他不過是素囊身邊的親衛將軍,殺不殺都無所謂,咱們這一次的目的是範記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