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停了下來,四門十八磅炮也不能一直開炮,炮膛也需要降溫處理,而且船上的人並非要攻打皮島,自然不會一直開炮,畢竟每開一炮,打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許學武朝毛文龍一行禮,說道:“大人,炮聲停了,草民這便去碼頭,讓船上的人不要在往島開炮。”
“嗯。”毛文龍麵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這時毛承祿開口說道:“義父,不如讓孩兒陪同許掌櫃一起去碼頭。”
“不必了。”毛文龍一搖頭,旋即說道,“安排兩名親兵陪他走一趟即可。”
“是。”毛承祿退到一旁。
許學武又朝陳忠和毛承祿拱了拱手,這才離開山洞,往碼頭方向走去。
站在洞口前的陳忠,看著許學武遠去的背影,說道:“大人,虎字旗的人太不像話了,居然敢炮轟皮島,此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你想怎麼辦?”毛文龍看向陳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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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忠說道:“請大人下令,末將願意率領一哨人馬,拿下虎字旗的兩艘貨船,以示懲戒。”
“你說的辦法,承祿已經做過一次了。”毛文龍語氣不好的說道,“正因為承祿沒有拿下虎字旗的貨船,才引來了他們船上的炮擊,難道你還想再讓皮島來一次炮擊!”
“末將不敢。”陳忠低頭認錯。
毛文龍一擺手,說道:“這也不怪你,畢竟咱們東江鎮沒有水師,僅有的幾艘小船麵對虎字旗在海上的大船,可以說毫無辦法。”
邊上的毛承祿插言道:“義父,孩兒注意過,虎字旗船上的炮十分厲害,射程也遠,隔著這麼遠都能射到島上的房子,比廣寧那裡的將軍炮要厲害的多。”
“嗯,你說的我也發現了。”毛文龍說道,“一家大同的商號,居然置辦了這種利器,簡直是無法無天,若是在嘉靖年間,朝廷的兵馬早就剿了這個虎字旗了。”
陳忠開口說道:“大人不如上一份奏本,把虎字旗有巨炮的事情告知朝廷,想來朝廷必定會對虎字旗嚴查。”
“不妥。”毛承祿說道,“虎字旗背後有魏閹撐腰,就算義父上了折本,也容易被魏閹用其它手段欺瞞聖聽,反倒讓義父平白得罪了魏閹,而且以後虎字旗恐怕再也不會派船來東江鎮。”
陳忠眉頭一皺。
他自然聽出來毛承祿話中的意思。
無外乎是舍不得虎字旗的那點好處,畢竟虎字旗送來的是一船船東江鎮缺少的糧草等物,而換走的不過是一根根不值錢的大木。
這樣的買賣對東江鎮來說,簡直是空手套白狼,東江鎮幾乎沒有什麼花費,便從虎字旗手中換來了足夠多的好處。
毛文龍這時候開口說道:“承祿說的有幾分道理,虎字旗暫時還動不得,朝廷雖然允許建立東江鎮,但東江鎮比不了其它幾鎮,欠缺的東西實在太多,尤其東江鎮容納了許多百姓,光是糧草就需要不少,靠登萊送來的那點糧草,很難滿足東江鎮的需求。”
“是末將考慮欠妥。”陳忠拱手認錯。
同時心中膩歪的厲害。
明明東江鎮需要虎字旗送來的物資,偏偏還要用大木去拿捏虎字旗,要是成功也就算了,最後卻奈何不得虎字旗的人,還讓對方炮轟了皮島,弄得裡子麵子都丟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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