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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虎字旗和土默特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不錯嗎?土默特來犯大同,你們就沒提前收到一點消息?”李懷信眉頭深皺,語氣不好。
以虎字旗在草原上的關係,他不相信虎字旗對北虜來犯的消息一點都沒得到。
李掌櫃遲疑了一下,覺得要是什麼都不說,李懷信這裡怕是難以解釋過去,便道:“不瞞參將大人,土默特主要有三股勢力最強,青城的順義王,板升城的素囊,還有兀魯特部的那木兒,如今城外的這支北虜大軍的統帥,應該就是素囊。”
話說到這裡,他停下來,看向李懷信。
李懷信單手扶在刀柄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李掌櫃。
李掌櫃繼續說道:“素囊一直都在針對我們虎字旗,自打那木兒死後,更是明目張膽,半個月前,他曾派過一支騎兵想要劫掠我們的車隊,沒想到現在他又率兵來犯大同。”
“這麼說城外的這支北虜大軍是你們虎字旗引來的?”李樹衡沉聲說道。
李掌櫃麵露苦笑道:“參將大人說笑了。”
雖然他心中清楚,城外的這支北虜大軍就是衝著他們虎字旗來的,可是在李懷信麵前,他絕不能承認。
李懷信冷哼一聲,道:“希望他們不是因為你們虎字旗才來犯邊,不然本將也保不了你們。”
這會兒新平堡的官員都來到了城牆上。
新平堡是邊堡,有李懷信這位參將坐鎮,堡中還有幾位不入流的官吏,品級不高,雖然是文官,卻是不入流的佐雜官,和李懷信這位參將沒法比。
其中,清軍廳的一名八品吏員說道:“你們虎字旗與土默特關係一直都很不錯,不如李掌櫃和城外的北虜說說,看看他們有什麼要求,隻是不過分,都可以滿足。”
虎字旗與草原走私的事情,在邊鎮這裡已經不是秘密,邊堡的文武官員都會從中分得一些好處,所以也都默認這種走私的存在。
李掌櫃一臉苦澀的說道:“大人這話是為難草民了,城外的北虜若真是和素囊一起來的,草民出了城,哪裡還會有命在。”
“北虜來犯,不外乎是求財,你們虎字旗財大氣粗,給這些北虜多準備一些金銀好處,想來他們會主動退兵。”說著,那清軍廳的吏員看向李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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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櫃麵色一苦,道:“這種事情草民哪裡做的了主,況且北虜貪婪成性,就算給了他們一些好處也未必會退兵,反倒想要得到更大的好處。”
他隻不過是虎字旗安排在新平堡的商鋪掌櫃,對於虎字旗高層對北虜的態度並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他們虎字旗在草原上已經與素囊交過好幾次手,若虎字旗真願意拿出好處分給素囊,早就去做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虎字旗在大同不是普通的商號,背後有巡撫和總兵撐腰,清軍廳的吏員見李掌櫃不同意他的辦法,也就不在言語。
天色漸漸黑下來,北虜在新平堡外安營,升起一堆堆篝火,並沒有做出攻城的舉動。
可北虜一日不退兵,新平堡內的官員就不敢放鬆,誰也不敢保證北虜會不會突然攻打新平堡,或是繞過新平堡進入大同腹地。
天色完全黑下來,新平堡城牆上緩緩放下來幾個吊籃,從城中送走了幾個人去大同報信。
李懷信半夜回到參將府,卻一宿沒睡,憂心忡忡,時刻擔心北虜會突然攻城,直到天亮微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他感覺有人推搡自己,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見到自己的親兵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