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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遠快步走進徐家莊的簽押房。
“大當家,趙先生送來了密信。”
他手中拿著竹筒,雙手放在了劉恒身前的桌案上。
劉恒拿起竹筒,拔下上麵的塞子,從裡麵倒出來一個紙卷,用手拉開,看完上麵的內容,轉手遞向楊遠,同時說道:“你也看看吧!”
楊遠接到手裡,拿到眼前看起來。
劉恒扭頭對趙武說道:“派人去通知幾個戰兵營營正和黃重來徐家莊議事。”
“是。”趙武答應一聲,走出簽押房。
看完密信內容的楊遠,皺著眉頭說道:“以咱們和素囊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勸得了素囊退兵,可咱們這位大同巡撫卻把此事交到咱們手中,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巡撫大人是想把咱們交給素囊,換取素囊的退兵。”劉恒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水,又道,“你彆忘了,素囊犯邊打的是虎字旗騙了牧民財產的旗號,想來咱們這位巡撫大人是準備犧牲咱們來化解蒙古人的怒火。”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楊遠恨恨的說。
整個大同,很少有官員沒拿過虎字旗的銀子,尤其巡撫和總兵,還有邊堡的守將,這些人從虎字旗走私上麵分得的銀子最多。
現在出了事,這些官員不想著怎麼解決來犯的北虜,卻想著犧牲他們虎字旗,這讓楊遠心中憤恨不已。
劉恒手裡端著茶缸站起身,走到桌子前麵,說道:“咱們這位巡撫一點擔待也沒有,好在我也沒指望他能做什麼,來犯的北虜大軍本就打算由咱們自己來解決。”
“大當家的意思打算北上?”楊遠猶豫著問。
劉恒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道:“本想再過一兩個月,準備充足一些在北上,可惜素囊不給咱們這個時間,現在隻能提前準備北上了。”
“這個時候北上會不會太倉促了,幾個戰兵大營的兵甲還沒有湊齊,影響戰兵的實力。”楊遠擔心的說。
幾個戰兵大營需要的兵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尤其在得知素囊會圍攻大黑河墩堡的情況後,優先把兵器局打造出來的兵甲和鐵炮送去了草原上,推遲了另外幾個戰兵大營裝備兵甲的時間。
劉恒看向門外,說道:“不可能事事都等咱們準備好,之前咱們不也沒有預料到素囊會打著虎字旗欺騙牧民的旗號來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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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可屬下擔心倉促應戰會折損太多兵馬,而且幾個戰兵大營新兵人數多,一旦戰事不利,很有可能出現大軍崩潰的情況。”楊遠麵露憂色道。
劉恒走到簽押房門前,看著院子裡被陽光照到的地方,說道:“幾個戰兵大營已經儘量在訓練新兵的同時,派這些新兵進行護送車隊和剿匪,這次與素囊率領的北虜大軍一戰,也是為了接下來北上做準備,若在家門口都打不贏,那咱們也不用談什麼北上了。”
這時候,趙武從外麵走了回來。
他站在劉恒身前,說道:“啟稟大當家,通知各戰兵大營和兵器局的人已經派出去了,議事廳也重新布置了一遍。”
劉恒點點頭。
半個時辰後,徐家莊的議事大廳裡的長桌上坐滿了人。
劉恒坐在長桌上首的座位上,他看著麵前的眾人說道:“趙先生從大同傳回來的密信你們也都看了,如今素囊逼迫大同官府把咱們虎字旗的人交出去,由他們蒙古人處置,大同巡撫也已經同意了,接下來咱們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自縛雙手,任由素囊欺辱,另一個便是出兵擊潰素囊帶來的北虜大軍,不過,我已經決定出兵,與素囊率領的北虜大軍進行一戰。”
說著,他拳頭捶打在身前的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