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鐵趴在寨牆上看了一會兒,寨子外麵幾乎見不到十寨人的身影,隻有一些哀嚎聲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
這些哀嚎聲都是被步銃打中一時未死之人發出,但他知道,被步銃打中,哪怕暫時還沒有死,也很難有活路,哪怕命好被救回來,將來也很有可能是個殘疾。
“把我的大喇叭拿來。”鄭鐵對自己的傳令兵說了一句。
傳令兵從一側拿起一隻鐵皮喇叭遞了上來。
接過鐵皮喇叭的鄭鐵把身子縮回寨牆後麵,嘴巴對著鐵皮喇叭喊道:“十寨的人聽著,還能站起來的,馬上丟掉手裡的兵器,排隊走過來,隻給你們半炷香的時間,過時不候。”
寨子一側的寨門被打開。
兩根被點燃的火把插在了寨門左右兩側。
喊完一遍話的鄭鐵不再言語,把手裡的鐵皮喇叭遞給身邊的傳令兵。
過了一會兒,寨子外麵有身影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開始朝大開的寨門走過來。
有人帶頭,稀稀拉拉的又有一些身影從地上爬起來,一個接一個,排著隊往有火把照亮的寨門走去。
當這些人離寨門還有十步左右,火把發出來的亮光已經能照亮靠近寨子的每一個人。
身上有沒有攜帶兵器,寨子裡的人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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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個人走進寨子,馬上有虎字旗的人繩子捆住對方,把人帶到一旁。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十寨之人成了虎字旗的俘虜,被看押了起來。
“要不要再喊一遍,我覺得還有人藏在外麵。”閻唯心對鄭鐵說。
鄭鐵冷笑一聲,道:“老子不是開善堂的,給了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已經算是開恩了。”
“唉,可惜了,十寨的這些人一直生活在笨港,早就適應了島上的生活,用來補充咱們的人手再合適不過了。”閻唯心感歎道。
島上的日子雖然還算不錯,可對初來島上的人並不友好,哪怕他們虎字旗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還是有一些初來島上的人因為水土不服丟了性命。
十寨的人比他們虎字旗還要先一步來到島上,生活條件也要更艱苦,能活到現在的十寨之人,身體早就適應了島上的生活。
對於這種生活在島上很久,又不是顏思齊死忠的漢人,閻唯心希望能把他們招攬到麾下,擴大虎字旗在大員島上的實力。
鄭鐵沒有理會閻唯心的感慨,扭頭對身邊的人下令道:“讓咱們的人出寨子,清理寨牆外麵所有十寨的人,不必留活口。”
一隊隊虎字旗戰兵手舉火把從寨子裡走出來。
打頭的是刀盾兵,後麵有長矛手,火銃手也都換上了刺刀。
對於寨牆外麵的十寨之人,不論死活,刀盾手都會砍上一刀,或是有長矛刺入這些十寨的人體內,一些受傷不能動的人更是給了他們一個痛快,不用繼續忍受身上因傷帶來的痛苦。
一具屍體接一具屍體的搜尋過來,任何一個十寨之人的屍體都被再殺上一遍。
一些躺在地上裝死的十寨之人,發現了這一點,哪裡還敢繼續裝死,紛紛跳起來想要逃走。
可惜他們麵對手持兵刃的虎字旗戰兵,逃走都成了一種奢望,紛紛成了刀下鬼。
不過,並不是所有裝死的人都被殺死,還是有提前發現不對勁的十寨之人逃得了性命。
對這種提前逃走的人,虎字旗的戰兵並沒有追,而是任由他們逃離,繼續清理周圍的十寨之人。
還有一些十寨之人跪地求饒,可等待他們的仍然是頸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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