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既然簽了字畫了押,那就隻能去當這個輜重兵。”周有順點了點頭。
老三皺著眉頭說道:“哥,先前你不是還不願意俺們去當這個兵,而且像你說的,虎字旗養了這麼多兵,肯定意圖不軌,俺們當了這個兵,豈不成了幫凶。”
“那你想怎麼辦?”周有順反問自己的弟弟。
老三眉頭擠在了一起,道:“俺也不知道,但俺覺得給虎字旗當兵不好,說不定哪天就丟了性命。”
“俺也知道不好,可現在沒有彆的選擇,你們隻能認命去當這個兵。”周有順說道,“但你們成了虎字旗的輜重兵之後,想辦法走通上官的關係,看看能不能讓他幫你們不做這個輜重兵。”
馬大頭說道:“有順大哥你讀書人,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俺算什麼讀書人,連字都認不全呢。”周有順苦笑一聲,旋即又道,“俺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清楚自己的情況,隻是在小時候進過幾年學,後來家中出了變故,也就無力支持他在去私塾念書,到了老三的時候,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了,家中的那點收成,還不夠填報肚子的,更不要說是去讀書了。
馬大頭麵露失望。
周有順端起酒碗,說道:“好了,都彆愁眉苦臉了,到了這一步,都沒有退路了,你們安心去做輜重兵,俺也不走了,留下來找個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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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弟弟要去虎字旗當輜重兵,他這個做哥哥的不可能丟下弟子,一個人帶著家中老小離開,所以隻能選擇陪著一起留下來。
老三拿起桌上的酒碗,放在嘴邊一飲而儘。
另一邊的馬大頭和大牛也都拿起了桌上的酒碗。
幾個人心中都有事情,喝起酒也見有多高興,反倒有幾分喝悶酒的意思。
他們心中也都清楚,成了輜重兵,等於和虎字旗捆綁的更深了,萬一哪天虎字旗出事,他們也很難逃脫乾係。
“菜俺弄好了,彆光喝酒,也吃口菜。”大鳳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
盆中是用水煮的青菜,裡麵還有肉片混在一起。
木盆放在木桌上,大鳳從屋中退了出去。
男人喝酒,女人和孩子不會上桌,哪怕吃飯也隻單獨吃。
“明天你們就要去虎字旗的輜重隊了,今天這一頓飯就當俺給你們送行了。”周有順用手指了指木盆裡的菜。
隻有一個水煮的青菜,可裡麵的有肉片,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幾天前他們連下一頓飯什麼都不知道,更彆說有機會吃到肉了。
虎字旗隻給安置點的難民準備一點高粱米和玉米麵,按人口給了半個月的量,不過這個量隻夠喝粥用,不然連半個月都堅持不住。
想要吃好吃飽,就隻能出去找活乾,虎字旗從不養閒人,半個月的口糧吃完,虎字旗也不會再給糧食,任由沒有糧食的百姓自生自滅。
靈丘不缺少活乾,隻要是手腳健全的人,願意找活乾,都能找到活計,身體健康年紀又不算太大的難民,還可以選擇加入輜重隊,成為輜重兵。
和其他的活比起來,輜重兵也是福利待遇最好,一日三餐,每個月還有八百錢的月餉和一鬥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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