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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楊國柱說道,“這個道理想必裴大人不會不清楚吧!”
裴鴻抽了楊國柱一眼,輕蔑的說道:“此言最早出自詩經小雅,楊副總兵用不著考校本官,怎麼說本官也是神宗親點的進士,不說是學富五車,也算的上是博覽群書。”
“裴大人誤會了,本將隻是想告訴裴大人,劉恒可以借助走私的生意拉攏大同官場上下,咱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去做。”楊國柱說道。
裴鴻端起蓋碗,放在嘴邊喝了一口茶水,麵露沉思。
就聽楊國柱繼續說道:“裴大人若是忌諱這種事情,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隻需在背後控製就可以。”
“楊副總兵既然有對付虎字旗的辦法,自己就可以做,又何必拉著本官一起。”裴鴻放下手中的蓋碗。
他不可能因為楊國柱隨便幾句話就去這麼做。
一旦做了走私的事情,等於主動把把柄送到楊國柱手裡,他又不蠢,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
楊國柱說道:“本將一個人想要撼動整個大同的官場幾乎毫無可能,若不是得知裴大人是汪先生派來的人,本將也不會和裴大人推心置腹的說這些。”
“本官又憑什麼相信你!”裴鴻看向楊國柱。
對楊國柱,他了解不多,現在楊國柱主動找上們,並掏心掏肺的說了這麼多,他甚至懷疑楊國柱是大同巡撫派來試探他的人。
整個大同的官員,他一個也不敢相信,哪怕楊國柱這個在大同受到總兵打壓的副總兵,也一樣不能信任。
楊國柱端起一旁差不多涼下來的茶水,不急不緩的說道:“裴大人隻需派人回京一趟,自然就能知道本將值不值得信任。”
對於裴鴻的不信任他也不奇怪,若不是收到京城送來的消息,知道裴鴻背後是東林黨,他也不可能有這一趟陽和衛之行。
大同上下都被虎字旗的劉恒用銀子收買,僅憑他一個人對付劉恒,太難了,裴鴻的到來,算是多了一個天然的盟友。
不同的是,裴鴻來大同是為了對付大同巡撫,通過大同巡撫從而扳倒魏閹,而他是為了對付虎字旗的劉恒。
任大同副總兵這麼久,他一刻也沒有閒著。
最開始隻因為他敗給了虎字旗的戰兵,心中不舒服,想要找到虎字旗戰兵的弱點從而贏回來。
可隨著對虎字旗的了解越來越深,他發現,虎字旗比魏閹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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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魏閹大權在握,也隻能依附在天啟身邊,短時間內威脅不到皇權,虎字旗卻不一樣,虎字旗內部實行的一套東西,他雖然看的不是太明白,但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如果任由虎字旗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會威脅到大明的根基。
作為明臣,他不允許虎字旗這種能夠威脅大明的勢力存在。
桌案後麵的裴鴻見楊國柱這麼說,心中多了幾分相信。
就像楊國柱說的那樣,隻要他派人回京一趟,便能弄清楚楊國柱到底是不是東林黨這邊的人。
“裴大人還是早些派人回京一趟,本將先告辭了。”楊國柱從座位上站起身,朝裴鴻抱了抱拳。
裴鴻的猶豫讓他明白,在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替東林黨辦事之前,裴鴻是不可能與他合作。
“裴順,去送送楊大人。”裴鴻對自己的長隨交代了一句。
而他自己卻坐在桌案後麵的座位上一動不懂。
一個副總兵還不足以讓他起身相送,想讓他親自送出門外,起碼也是一鎮總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