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兩。”梁友又掏出一塊銀錠,放在桌上,與先前那個銀錠並排擺放在一起。
滿臉酒氣的漢子停下腳步,回轉過身,說道:“這不是銀子的事情,田生蘭剛被抓緊大牢,人就死在裡麵,對上麵根本沒有辦法交代。”
“六十兩。”梁友又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滿臉酒氣的漢子嘴角動了動,人沒有動,而是說道:“田生蘭肯定不行,起碼今晚不行,梁管家若是願意多等幾天,我倒是可以接下這個活。”
“一百兩。”梁友提著一個布袋,從裡麵把兩錠銀子倒在了桌上。
滿臉酒氣的漢子神色猶豫不定。
就聽梁友說道:“一百兩已經不少了,隻要田生蘭今晚悄無聲息的死在牢裡,隻要王頭能做到,桌上的這些銀子就全都是王頭你的。”
他用手在桌上銀子上麵輕輕劃過。
滿臉酒氣的漢子喉結蠕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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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的銀子,就算拿出一部分去打點,自己手裡也能剩下五六十兩,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梁友看出麵前的牢頭已經意動。
田生蘭之前在宣府再有地位,進了牢房就是犯人,他相信眼前的這個牢頭隻要肯動手,一定有辦法解決掉田生蘭,並且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牢頭都是世代相傳的位置,就像工匠一樣,父傳子,子傳孫,一代又一代,能坐穩牢頭的位子,少不了一些陰暗方麵的手藝。
滿臉酒氣的漢子終究舍不得眼前這些銀子,開口說道:“田生蘭還沒有過堂,總兵府那邊盯著緊,若是梁管家不急的話,可以再等等,等過了堂,人就算死在牢裡,也不會有多少人關心。”
“過了堂,田生蘭就不值這一百兩銀子了。”梁友右手拿起一錠銀子,在手裡把玩。
滿臉酒氣的漢子猶豫了半晌,搖了搖頭說道:“風險太大,弄不好還要丟了差事,一百兩銀子不夠。”
意思是再告訴梁友,需要加銀子。
“王頭既然為難,那就算了。”梁友一隻手撐開布袋,把桌上的銀子一錠一錠裝進布袋。
“彆急,也不是不能商量。”
滿臉酒氣的漢子身手矯健的衝到梁友身邊,一把按住梁友正往布袋裡裝銀子的那隻手。
“這麼說這趟活王頭肯做了?”梁友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過堂前殺田生蘭雖然有風險,但他相信,對方一定有辦法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滿臉酒氣的漢子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銀子,又看了看梁友,最後一咬牙,說道:“田生蘭身份不一般,你這邊催的有太急,我需要拿出更多的銀子來打點,所以這些銀子我都要拿走。”
“這些銀子既然拿出來了,我自然沒打算再收回去。”梁友笑著把手從裝有銀子的布袋上麵拿開。
滿臉酒氣的漢子也沒有客氣,伸手把桌上最後兩錠銀子塞進布袋裡,隨後把布袋揣進懷中,使懷裡看上去鼓鼓囊囊。
“明天等消息吧!”說完,滿臉酒氣的漢子頭也不回的從雅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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