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端起蓋碗,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茶水,拿開後說道:“魏大官終究是當今天子身邊最得寵的內侍,你拒絕了他,以後難免會給你和虎字旗下絆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下官還是白身商人的時候,便從沒有怕過這些,何況是如今了。”劉恒笑嗬嗬的說。
虎字旗不再是隻有靈丘一縣之地,土默特部的大板生地早已落入到他的手中。
至於走私的生意,他就不更不怕有什麼意外了。
隻要草原上還有蒙古人在這裡生活,邊地的走私生意就不可能斷絕,任何從大明來草原的商隊都躲不過虎字旗這一關。
哪怕虎字旗不再做走私生意,放開大明的商隊來草原商道,然後從中收稅,也足以讓虎字旗獲得不菲的收入。
劉宏能夠看出來,眼前的劉恒並沒有把魏忠賢放在眼裡。
對此,他也能夠理解。
他舍不得權力,自然不願得罪魏忠賢這樣的宮中內侍,可劉恒明顯不在乎烏紗帽,魏忠賢的威脅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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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他心中隱隱不安的地方。
當初沒有被招安的時候,虎字旗隨隨便便就調動了一支近萬人的大軍,關鍵這支大軍不是那種靠人數湊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有著戰鬥力的隊伍。
不然大同和宣府兩鎮的兵馬也不會奈何不得虎字旗的大軍。
眼前的劉恒手握重兵,身後又有一家日進鬥金的商號,自身又不愛當官,遊擊將軍的烏紗帽說丟掉就丟掉。
這樣的人在他看來,所謀乃大。
若在萬曆年間見到像劉恒這種人,他定會上奏朝廷,早些鏟除隱患。
如今卻卻不同了。
遼東有奴賊叛亂,重鎮連連被攻克,朝中又是黨爭不斷,地方上更是天災人禍不絕,大明已經有了末世的幾分景象。
更重要的是,他早已不再年輕,沒有幾年的官好做,就算鏟除了劉恒和虎字旗,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好處,不值得自己去冒險。
“你心中既然有數,本官也就不多說了。”劉宏說道,“有一點你放心,隻要本官還是大同巡撫,定然保虎字旗的平安。”
“下官先行謝過巡撫大人。”劉恒拱了拱手。
有劉宏的關照,虎字旗會少很多的麻煩。
那些趁他丟官想要打虎字旗主意的人,隻要得不到劉宏這位巡撫的支持,對虎字旗便造成不了多大威脅。
劉宏笑著對劉恒說道:“本官十分的看好你,隻可惜你無意官場,不然大同東路參將的位子,本官定會舉薦你來接任。”
這會兒,之前因為魏忠賢鬨出的那點不愉快,似乎已經不在。
“下官先在這裡謝過巡撫大人的看重。”劉恒再次拱了拱手,旋即說道,“下官在新平堡做了一段時日的守將,如今即將離任,多少有些不舍,還希望巡撫大人能安排一位合適的人去接任下官留下的位子。”
新平堡因為虎字旗的經營,成為了繼張家口後另一個商貿繁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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