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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想到訓練新兵可能是天子的意思,眉頭輕輕皺起。
不過,想要讓他自己往裡麵搭錢糧為朝廷訓練新兵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會乾的。
“東翁,學生有個辦法,或許可以安朝廷的心,咱們還不用自己掏錢糧來訓練新兵。”陳功明白王保的為難之處,便想了一個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事。
王保看向陳功,問道:“什麼辦法?”
“咱們可以移花接木。”陳功俯下身子,在王保耳邊低聲說道,“朝廷既然要新兵,咱們可以從其他幾個大營裡抽調一部分人出來,用來充作新兵,這樣一來,咱們既可以完成朝廷交代的事情,又不用自己出錢糧。”
聽完這話,王保點點頭,道:“這個辦法不錯,不過這種事情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本官怕是要被問罪。”
“那咱們就做的更絕一點,把那些充作新兵的人直接從花名冊上抹去,到時候就算朝廷派人下來查,也絕對查不出來什麼。”陳功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王保手捋胡須麵露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就按你說的去辦,收尾弄乾淨了,千萬不能留下什麼把柄讓人抓住。”
“東翁放心,這種事情朝廷絕對發現不了,而且朝廷讓東翁您訓練新兵卻不給錢糧,就算他們怎麼看出來什麼,也不好意思怪罪東翁您。”陳功說道。
王保抓起手邊的蓋碗,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讓他出錢糧是絕不可能的,彆說王家沒有銀子替朝廷訓練新兵,就算王家有銀子,也不可能拿出來訓練新兵。
花自己銀子養朝廷的兵,這本就是一個把柄,嚴重到可以讓人隨時扣上謀逆的帽子,將來虎字旗一倒,文官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攻訐他的好理由。
大同的麻總兵,碰上了和王保一樣的困境。
訓練新兵他支持,身為武將,他如何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兵馬多一些,可朝廷不給錢糧,他總不可能自己掏銀子為朝廷養兵。
養一支兵馬耗費的錢糧海了去了,他麻家也沒有銀子去養一支新兵,真要有這個銀子,為自家多養一些親兵豈不是更好。
親兵的數目才能代表自家的實力,也是自家實力的根本。
“本官要見李巡府,速速進去通稟。”麻總兵來到巡撫衙門,對一名衙役說道。
他這個總兵在大同官場上,是除去宗藩外的二號人物,也隻有巡撫才能壓他一頭,至於其他大同官員,哪怕是文官,麵對他這個總兵也需要客客氣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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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見到麻總兵親自到來,不敢耽擱,急忙跑進去傳信。
時間不長,衙役小跑的從裡麵跑了出來。
“巡撫大老爺請麻總兵您進去。”衙役客氣的對麻總兵說。
麻總兵龍行虎步,大步往裡麵走。
自打劉宏卸任了大同巡撫的位子,他便不怎麼來巡撫衙門。
他這個總兵與虎字旗之間的關係密切,這在大同已經不是秘密,而李廣益來大同是做什麼的,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在沒有弄清楚李廣益和朝廷對他這個總兵是什麼態度之前,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討好了李廣益也沒用,除非李廣益這次來大同沒打算對付他這個總兵。
巡撫衙門對麻總兵來說,並不陌生,以前劉宏人住在這裡的時候,他便沒少來,所以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