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個陳千戶實在太可恨了,他一個小小的千戶,一點上下尊卑都沒有,簡直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裡。”在旁邊伺候的下人恨恨的說。
這名下人是鄭樹齊從天成衛帶來的長隨,跟隨主家叫鄭廣,在鄭樹齊身邊伺候了多年,算得上是半個管家。
鄭樹齊眼中寒光閃爍,寒聲道:“不急,都是秋後的螞蚱,有算總賬的那一天。”
來靈丘上任之前,他就已經對靈丘守備大營的情況專門了解過。
知道這個陳玉勝在守備大營做了多年的千戶,可以說是根深蒂固,也隻有守備大營千戶出身的王同,才能勉強壓過對方一頭。
如今沒有了王同,靈丘的守備大營已經是陳玉勝一手遮天,哪怕另外一個千戶徐存中,也因為資格太淺,根基不深,無法與陳玉勝相抗衡。
“小的到是看另外一個千戶似乎挺尊重老爺您,說不定此人能夠為老爺您所用。”旁邊的鄭廣說道。
鄭樹齊冷笑一聲,道:“徐存中此人看似恭敬,不過是個牆頭草,但此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老爺您有辦法對付他們了?”鄭廣好奇的問。
鄭樹齊手捋了捋胡須,說道:“做官的人沒有不喜歡權力的,上到天子,下到地方巡檢,都是一樣,本官不信這個徐存中甘心一直被陳玉勝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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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小的做點什麼?”鄭廣問道。
鄭樹齊輕輕一擺手,道:“不急,等本官熟悉了守備大營的那些將官,再動手也不遲。”
靈丘縣城內的另一座衙門裡。
縣令郭斌昌在後衙中走來走去,臉上愁容滿麵,就連平時他最喜歡的書法,也沒有心情寫了。
“東翁不如先坐下,讓下麵的人奉茶,平複一下心緒。”旁邊的賈師爺已經被郭斌昌繞的眼暈,忍不住勸說。
郭斌昌停下走動的腳步,眉頭擠在了一起,麵露苦相道:“本官都大難領頭了,哪裡還有心情喝茶。”
“會不會是東翁您多心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賈師爺小心翼翼的說。
郭斌昌苦笑道:“不是本官多心,實在是問題比本官所想的還要嚴重,就是不知道本官這顆頭顱,什麼時候被朝廷拿走。”
“虎字旗不是沒有造反,朝廷那邊也沒有下旨意要對虎字旗做什麼,學生倒是覺得,說不定朝廷並沒有打算對虎字旗如何!東翁您多心了。”賈師爺說道。
聽到這話的郭斌昌用手一指麵前的賈師爺,道:“你糊塗,真等朝廷下了旨意,一切就都晚了,以本官和虎字旗的關係,怕是一個滿門抄斬逃不過了。”
說著,他像是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都變得萎靡。
“大同有幾個不拿虎字旗好處的官,東翁你也不是唯一的那一個,所以東翁您根本用不著如此憂心忡忡。”賈師爺勸說道。
對於收受虎字旗好處,他並沒有當回事。
如今不是大明初立國祚那時,隨便一個謀反罪就能牽連到上萬人,如今的朝廷,就算虎字旗謀反,大部分官員頂多算是認定為失察,不會真的查抄滿門。
郭斌昌歎了口氣,道:“彆人躲得了,本官躲不了,虎字旗的大本營就在靈丘,本官這個靈丘縣令,彆說收受過虎字旗的好處,就算本官什麼好處都沒拿,朝廷也不會放過本官的。”
說完這番話,他走到旁邊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要不然學生去一趟京城,想辦法為東翁您打點一番,看看能不能通過吏部,把東翁您從靈丘任上調往他處?”賈師爺試探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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