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諮皋說道:“軍門放心,下官派了一名把總沿路押送,絕不給任何人可趁之機,若真有蠻夷敢來劫囚車,保管來多少抓多少。”
“嗯,有你這話本官就放心了。”南居益頷首,旋即又道,“紅毛夷的船隊準備去笨港的事情你可曾聽說?”
俞諮皋遲疑了一下,才道:“讓紅毛夷去笨港設置補給點,不是軍門您同意的事情?還是您親口讓李旦轉達給紅毛夷那邊。”
“對,確實是本官同意的,並且也允準了那些紅毛夷的船去笨港,你可知這是為何?”南居益反問向俞諮皋。
俞諮皋滿路思索,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南居益放下手裡的蓋碗,問道:“你可知虎字旗?”
“聽說過,好像是九邊的一家商號。”俞諮皋回到道,可臉上露出不解之色,不明白對方為何要提起這個虎字旗。
畢竟虎字旗是大明北方的一家商號,和他們福建這邊相隔太遠了。
南居益捋了捋胡須,說道:“本官京城傳來消息,朝廷將要對虎字旗出手,準備徹底鏟除這個禍患邊地的惡商。”
“可這和紅毛夷去笨港有什麼關係?”俞諮皋眉頭緊鎖,麵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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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居益說道:“如何會沒有關係,你難道忘了如今占據笨港的都是什麼人了?”
他看向俞諮皋。
“漢人啊!”俞諮皋說道,“最早是李旦手底下的顏思齊占據了笨港,還設有十寨,後來聽說被一個叫虎字旗……”
說到這裡,他神情一變,急忙說道:“笨港的虎字旗不會就是九邊的那個虎字旗吧!這一南一北,可是相隔很遠!”
“沒錯,就是那個虎字旗。”南居益輕輕一點頭,旋即說道,“要不是這次聽李旦說起,本官也想不到,九邊的一家商號,居然把生意做到了海上,還闖下了這麼大一份根基。”
俞諮皋眉頭緊鎖的說道:“這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莫非這個虎字旗背會什麼背景不成?不然如何能做下這麼大一番場麵。”
九邊的虎字旗因為太遠,他這個福建總兵了解的不多,可大員島的漢人勢力他作為福建總兵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除了李旦集團外,第二大漢人勢力,加上這個漢人勢力平時低調,所以他了解的並不多。
隻知道有這麼一支漢人勢力取代了笨港的顏思齊的十寨。
“虎字旗背後的東主隻不過是個白身商人,沒有任何背景,短短幾年內做下這麼大的產業,本官剛得知的時候,也是萬分詫異,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南居益對俞諮皋說道。
這幾年在福建任巡撫,他關注的都是海上的情況,尤其是紅毛夷,在他任上,幾次來犯澎湖,所以對大明北方的情況了解的不多,隻知道遼東的奴賊叛亂,至於其他,並未太過關心。
不是他不想多關心一下,實在是福建的事情太多,大明北方又太遠,隻要不是什麼特彆大的事情,很難傳過來。
“這想不到,笨港的漢人勢力居然也是虎字旗的勢力。”俞諮皋到現在臉上的驚詫還沒有消退下去。
南居益說道:“李旦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騙本官,而且這種事情隻要用心打探,不難弄清楚真相。”
“一個陌生的勢力在笨港短短幾年就能成為海上第二大勢力,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下官也曾好奇,現在聽軍門這麼一說,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俞諮皋說道。
海上的漢家勢力,除了李旦集團和手底下的海盜外,其他海船背後多是南京方麵的那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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