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以為,要想守住大同城,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從城中鄉紳手中要銀子,招募更多的民夫去守城。”胡明義說道。
李廣益看了看胡明義,遲疑的說道:“民夫的事情好辦,可那些鄉紳的銀子沒那麼好拿,上一次有代王出麵,已經要了一筆銀子用來守城,再想從這些鄉紳手裡要銀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他不看好官府還能從城中的鄉紳口袋裡往外掏銀子。
“不給銀子就跟他們說,一旦亂匪破了城,他們所有的銀子和房屋田產一樣都彆想保住,隻有守住大同城,他們的家業和性命才能保住。”胡明義說道。
李廣益眉頭輕輕一蹙,道:“城外的亂匪以前行商時,和城中不少鄉紳還有官員都關係交好,這些鄉紳未必會相信你說的話。”
“沒造反之前交好那是以前的事,如今虎字旗造反了,那就是反賊,隻要被反賊攻破的城池,城中的富戶從沒有什麼好下場,相信隻要咱們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城裡的鄉紳富戶不會不明白這些道理。”胡明義為李廣益分析。
李廣益手捋胡須麵露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確定這個辦法能守住大同城?”
“如今咱們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胡明義看著李廣益說。
李廣益猶豫了一下,最後咬牙說道:“行,就按你說的去辦,不過,讓城裡鄉紳富戶出銀子的事情你親自去辦,招募民夫的事情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就行。”
“亂匪已經攻城,學生這就抓緊去辦,爭取能多找來一些銀子,招募更多的民夫去守城。”胡明義說道。
李廣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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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鎮城關係到他為官的生涯,一旦大同鎮城也陷落亂匪手中,失藩和失土的罪名會同時落到頭上,官路也會因此斷絕。
而他交好的東林黨處境已經不如前幾年,一旦他在大同出事,朝中連為他說話的人都沒幾個,很可能落得和熊飛白一個下場。
胡明義離開後衙,去找城中鄉紳富戶捐銀子用來守城。
一個人坐在後衙的李廣益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亂匪的炮擊聲,越發讓他不看好自己能守住大同鎮城,他隻希望自己能夠撐到朝廷的援軍到來。
沒能鎮壓下大同境內的叛亂,頂多算無能,朝廷最多去了他的職務,放他回鄉,可要丟了大同鎮城,最輕也是抓回京城下獄。
“大老爺,剛才有人用弓箭射了一封信進來。”一名手裡拿著羽箭的衙役從外麵走了進來。
李廣益看到衙役手中的羽箭,眼眶一縮,嘴裡說道:“什麼信?可抓到了射箭的人?”
“小的們隻發現了門上的羽箭和信,並沒有看到射箭的人。”衙役低著頭說。
抓到了最好,沒能抓到射箭送信的人,李廣益也不意外,往前一伸手,他道:“把信給本官拿過來。”
衙役走上前,雙手托著羽箭和上麵的信一同遞了過去。
李廣益接過羽箭,把上麵的信從箭頭上拔下來。
先是打量了一遍手裡的羽箭,發現就是很平常的羽箭,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隨後他打開了信封,從裡麵把信抽出來,攤開拿到眼前看起來。
看完後,他神色緊張的對送來信的衙役說道:“除了本官,都有誰看過信上的內容?”
“沒人看過,小的一發現這支羽箭和信,馬上就送了過來。”衙役搖著頭。
李廣益把手中的信紙重新塞回信封裡,同時說道:“去把胡先生給本官找來,就說本官有要緊的事情要見他。”
“小的這就去。”衙役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後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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