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清楚,想對虎字旗招安,絕非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參議能夠做決定的事情,最低也要總督巡撫這樣的人物,甚至招安的想法直接來自京師。
廖文廣不願就此放棄,依然勸說道:“能有機會去江南,劉將軍何必苦守宣大這樣的苦寒之地,人這一輩子不就圖個封妻蔭子,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劉將軍何必還要冒著殺頭的危險,與朝廷對抗。”
“喝茶,喝茶。”劉恒示意廖文廣喝茶,卻沒有接他的話茬。
廖文廣急在心裡,手裡還是端起了手邊的蓋碗。
若能勸說劉恒接受總兵的位子,並且放棄宣大等地,有了這份功勞,回去後未必不能更進一步。
承宣布政使司參議看上去不錯,可上麵還有承宣布政使司參政和布政使,更上麵還有巡撫這樣的大員。
而他這個承宣布政使司參議也不止他一人,還有另外一個右參議。
在太原府,他這個參議根本算不得什麼,手裡的權力還不如一個知府。
蓋碗拿到嘴邊,沒等喝,他重新拿開,看著劉恒說道:“劉將軍既然見在下,想來並不抵觸招安,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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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繞彎子,他想知道劉恒接受招安的條件是什麼。
劉恒放下手中蓋碗,笑著說道:“談不上什麼條件,隻有兩點要求,隻要朝廷能夠同意,虎字旗立刻接受朝廷的招安。”
“將軍請說!”
“第一,我和虎字旗都不會離開宣大。第二,朝廷不允許派官員和駐軍來到宣大。”
“這不可能。”
廖文廣聽完這兩點要求,當場變了臉色。
他知道,朝廷不可能答應這兩個要求,因為一旦同意,等於把宣大從大明的疆域上割讓出去,這在大明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就算是在遼東,也都是被奴賊強行占領,大明從沒有認可過。
真要割讓了宣大給劉恒,他這個來大同鎮招安的承宣布政使司參議,將會遺臭萬年,不要說升官,連現在的位子都未必能保住。
“廖參議不要激動。”劉恒和聲細語的安撫了廖文廣一句,旋即又道,“朝廷就算不同意,宣大一樣在我虎字旗的手中,而我所說的條件,根本不算是什麼條件,隻是陳述一個事實,我想廖參議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可能的,朝廷絕不可能割讓出宣大。”廖文廣用力的搖了搖,他不敢想象,真把宣大割讓出來,會在大同造成多大的轟動。
聽到這話,劉恒哈哈一笑,道:“廖參議說錯了,誰也沒有割讓大明的土地,宣大依然是大明的宣大,就連我也是大明的臣子。”
“不,這不一樣。”廖文廣搖了搖頭。
就算明麵上劉恒是大明的臣子,宣大也是大明的疆域,可真要同意了劉恒的條件,宣大將會成為事實上的割讓,給了劉恒。
劉恒重新端起蓋碗,放在嘴邊吹了吹,說道:“宣大已經在我手中,朝廷要是有能力拿回去,我想也不會派你到我這裡來了。”
“朝廷在遼東有幾十萬大軍,劉將軍覺得自己能擋住?”廖文廣語帶威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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