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眉頭緊鎖,思索了片刻後道:“隻能暫時從周邊抽調兵馬,真定府那裡的神武衛,開封的宣武衛,還有榆林鎮,都可以臨時抽調一支兵馬去太原府,配合太原府的兵馬擋住賊兵的勢頭。”
“可以,內閣擬旨,立刻讓這三地出兵太原府,務必抵擋住賊寇大軍,朕允許他們丟了太原府,但平陽府必須給朕保住。”天啟語氣堅決的說。
太原府沒有了,山西就隻剩下一個平陽府。
“縣尊,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賊兵雖然進了城,可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縣衙,縣尊不如換身衣服,隨下官一同逃出城,去陽曲求援。”趙興勸周守池逃走。
他心裡想的明白。
自己一個小小的巡檢使,就算逃去了陽曲,也不會被人重視,弄不好還會成為崞縣失陷的替罪羊,可若是能帶上崞縣縣令一同逃去陽曲,還能撈到一些功勞,從而被陽曲的高官們重視一二,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
“不,本官不走。”周守池神色一正,旋即問道,“你手裡還能召集到多少人馬?”
“縣尊您?”趙興一愣,驚詫的望著眼前重新恢複鎮定的周守池。
周守池說道:“你去把所有能找到的人手都帶到衙門裡,本官帶著你們在衙門這裡與賊寇拚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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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官這便去辦。”趙興猶豫著說,轉身利索的離開了後衙。
周守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麵露一絲苦笑。
賊寇入城,崞縣失守已經不可避免,他知道自己就算逃離了崞縣下場也不會太好,還不如死在崞縣,也算保全了家人。
“去把本官的劍拿來。”周守池一直跟隨自己身邊的長隨交代了一句。
長隨離開後衙為周守池去拿書房裡的劍。
衙門內,早已因為趙興的到來,傳遍了賊寇進城的消息,這會兒衙門裡亂做了一團,衙門裡的人爭先恐後的逃離衙門。
周守池端起桌上的蓋碗,摸著已經涼下來的杯壁,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冷下來的茶水。
蓋碗裡衝泡的是他最喜歡喝的茶水,而這一次接連喝了幾口茶水,卻什麼味道也沒能嘗出來。
“老爺,您的劍。”長隨拿著一柄長劍回到了後衙。
周守池接過來,右手抓住劍柄從劍鞘裡抽出一截劍身,看著上麵幽冷的寒芒,他心中平靜了一些。
“老爺,小的覺得那位找巡檢說的有道理,既然賊兵已經進城,老爺您留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不如趁著城中大亂早早逃出城去。”長隨勸道。
長隨是從周守池老家跟來的,與周守池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時候他不願意看到周守池殞命在崞縣。
周守池麵露苦笑道:“你以為本官走的了嗎?如今崞縣除了北麵的城門,其他幾處城門都被堵死,想要出城隻能走北麵,賊寇卻從北邊進城,本官想逃也沒有機會逃走,還不如留下最後一絲力氣,與那賊寇拚上一條性命,也算全了本官對大明最後一點忠義。”
長隨一翻白眼。
隻留北麵城門,堵死其他幾麵城門的命令都是你這個縣尊下的命令,這會兒無法逃走能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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