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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正,前麵有人朝咱們這邊過來了。”虎字旗的一名戰兵貓著腰來到邢朝喜的身邊。
邢朝喜掏出身上的單筒望遠鏡,朝遠處看過去。
單筒望遠鏡的另一頭,隻見大約四五騎正朝著他們藏身的這處山頭靠近,而在他們的後麵,有十幾騎再追趕。
“應該是從義州逃回來的明軍。”邢朝喜放下手裡的單筒望遠鏡。
奴賊大軍通過鎮江攻打義州的消息早已傳到鐵山,算算時間,義州應該已經陷入戰火之中。
“義州一丟,東江鎮算是徹底完了。”旁邊的戰兵幸災樂禍的說。
作為最早被毛文龍賣給虎字旗的島上漢民,他對毛文龍和島上的官兵沒有任何的好感。
邢朝喜瞥了他一眼,道:“少在這裡幸災樂禍了,義州的明軍擋不住,奴賊接下來就該對付鐵山了。”
“來就來唄,正好狠狠的乾一場,給死去的遼東百姓出口惡氣。”旁邊的戰兵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遼東,他見過太多漢人無故被奴賊殺害,像他這樣出身遼東的漢人,幾乎每一個人都與奴賊有著血海深仇。
邢朝喜道:“黃台吉為了征討朝鮮國,出動了將近三萬大軍,咱們這點人還不夠給他們塞牙縫的。”
虎字旗在皮島的真正有戰鬥力的兵馬,隻有一個戰兵營,人數不過幾千。
他在自大也不覺得僅憑自己這幾千人能夠正麵對抗奴賊的幾萬大軍。
即便是這幾千人的戰兵營,還要分出部分戰兵駐守在皮島上和濟州島,留在鐵山這裡的戰兵連一個千人隊都沒有,剩下的都是剛剛訓練出來的新兵。
這些新兵連兵甲都沒有配備多少,絕大部分新兵的兵器還是長槍,虎字旗最擅長的火器還沒有運過來裝備上這些新兵。
讓新兵對付一下明軍的營兵還行,麵對披了幾層甲,並使用重箭的奴賊來說,就算上了戰場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鐵山就這麼拱手讓給奴賊了?”邊上的戰兵一臉不甘的說。
邢朝喜說道:“奴賊來了就給他們,他們總不能一直都把幾萬大軍駐紮在鐵山這裡,等奴賊大軍離開,咱們再把鐵山奪回來。”
“就這麼把鐵山白白讓給他們,實在是不甘心。”那戰兵一臉不爽的一拳捶在旁邊的樹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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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朝喜看向他,說道:“咱們這叫戰略轉移,等實力足夠了,還會再殺回去,放心吧,以後少不了你殺奴賊的機會。”
說著,他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頭。
這些遼東出身的戰兵對奴賊的恨意,他能夠理解,可作為帶兵的將軍,絕不能被仇恨蒙蔽住雙眼,做出帶領手下戰兵去送死的事情。
“下麵的那些人要不要救?”那戰兵伸手指了指那幾個快要被奴賊追上的明軍。
邢朝喜探頭往山下看了一眼,舌尖舔了舔嘴唇,說道:“奴賊大軍咱們打不過,就這麼十幾騎難道還打不過了,告訴咱們的人,瞄好追來的那些奴賊,進了射程就給我打。”
傳令兵跑去傳令。
邢朝喜端起自己的火銃,銃口隨著追過來的十幾騎奴賊騎兵慢慢移動。
幾個逃命的明軍很快從林子外麵逃了過去。
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