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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收上來的稅收也是為了能夠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冉運成語氣激動的對其反駁道,“遼東奴賊叛亂,朝廷需要耗費大量的錢糧在遼東,若不收稅,朝廷拿什麼抵禦奴賊,恐怕奴賊早就殺進山海關,禍害大明的百姓了。”
說話時的他,麵露不屑。
心中覺得反賊就是反賊,目光短淺,什麼都不懂,隻認為官府收受稅收是在欺壓百姓,卻不懂官府收受稅收才是真正對百姓好。
“你個狗官還真是泥胎像上麵刷金漆,給自己臉上貼金。”戰兵隊長冷哼一聲,道,“有錢的舉人們你們這些狗官不去收他們的稅,隻會對窮苦百姓不斷地層層加碼,增加各種雜稅,你還有臉說你們這些狗官是為百姓好,你們也配,呸!”
說著,恨恨的朝對方啐了一口。
小時候,他家中有十畝薄田,雖然做不到大富大貴,但也能勉強過活。
後來官府收取的雜稅越來越重,被逼得隻能賣田,可即便如此,年年增加的各種雜稅也是交都交不完,反而還要借利錢去給官府交稅。
而縣裡的舉人家,占據了附近幾個村子的絕大部分田地,卻不需要向官府交稅,他家中的十畝薄田和村子裡其他人家的田地,最後全都成了舉人家的東西。
而他們一家人沒了十畝薄田,隻能給舉人家做佃戶,種的卻是自家以前的那十畝薄田,可官府的各項雜稅還要交,不僅要交稅,還要多交一份租子給舉人家,家中日子過的更困難了。
所以他恨,恨這些隻知欺壓百姓的狗官。
“有功名的學子自然不需要交稅,這是朝廷給予的優待,百姓也想不用納稅,完全可以去讀書考取功名,朝廷從不阻攔百姓去讀書識字,考取不上功名,那就老老實實向朝廷納稅,不然都不納稅,朝廷豈不是亂套了。”冉運成冷哼了一聲。
在他眼裡,覺得隻有反賊才會覺得不納稅是件好事。
以前隻是聽說虎字旗如何如何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目光如此短淺,不足為慮。
“他娘的,你個狗官嘴還挺硬。”戰兵隊長沒想到眼前這個狗官這麼能說,都成了階下囚了,還這麼嘴硬。
然而他卻不知,冉運成打心眼裡就沒瞧得起他這個反賊。
守在旁邊的一名戰兵不懷好意的看著冉運成,開口說道:“隊長還跟這個狗官廢什麼話,丟進火裡燒死得了。”
“難道說不過本官,你們就要殺人嗎?”冉運成害怕起來,緊張的盯著麵前的戰兵隊長。
戰兵隊長冷眼看著他,道:“百姓納稅沒有錯,可百姓多交出來的那些雜稅又落到了誰的手裡,彆說全都用在了朝廷身上,這話你信嗎?老子肯定不信,因為老子看多了狗官和地上的大戶聯手欺壓百姓,就連百姓骨頭裡最後幾兩油都要榨出來,還有你嘴裡那些有功名的讀書人,他們憑什麼不需要納稅,就憑他們是讀書人嗎?你真當老子什麼都不懂嗎?朝廷隻免了你們這些當官的勞役,可沒有免除賦稅,然而這部分賦稅卻被你們這些狗官勾結地方大戶,全部壓在了窮苦百姓的身上,你真當老子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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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冉運成臉色變了幾變。
本以為麵前這個反賊隻是泥腿子出身,沒想到還讀過書,知道朝廷優免的法令,不僅如此,更多官府和地方大戶如何轉移賦稅都一清二楚。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挺能說嗎?說呀!”戰兵隊長對麵前的冉運成吼道。
冉運成低著頭不再言語。
他總不能說這些都是假的,對方瞎說的。
朝廷優免的事情都是有據可查,就算他不想承認也不行,因為朝廷確實隻優免雜役,賦稅並沒有優免,到了隆慶朝才補貼部分錢糧,可田賦一樣要交。
“帶下去,全都關起來。”戰兵隊長大手一揮,示意手下的人把冉運成和其他幾個俘虜帶走關押。
幾個戰兵上前,把冉運成等人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