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史撩開一側轎子的窗簾往大門裡瞧了一眼,道:“楊督師就住在這裡?怎麼不住進衙門?”
“我家老爺自打來到河南,為了平叛的事情殫精竭慮,最後累倒了,看病的郎中說不宜再操勞,找個清淨點的地方修養,我們家老爺便搬到了這裡。”楊福在旁解釋道。
聽到這話,崔長史輕蔑的一笑。
什麼靜養,在他看來都是借口,無外乎是不願意繼續留在衙門裡看林知府等人的臉色,找個借口搬到這裡。
“壓轎。”崔長史對轎夫吩咐了一聲。
轎簾掀開,他從轎子裡麵走了出來。
先一步下了轎子的陳縣令已經等候在一旁。
“長史請。”楊福恭敬的把崔長史請進門,帶著陳縣令一路直奔楊鶴的書房。
自打搬到這裡,楊鶴便從沒有出過這個院子的大門,對於外麵的事情更是無心過問,若非陳縣令找上門,他還不知道最近這段日子開封府發生這麼多事情。
“老爺,崔長史到了。”楊福在門外喊了一聲,同時推開了房門,請崔長史和陳縣令進屋。
聽到話語聲的楊鶴從桌子後麵繞出來,朝門前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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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門的崔長史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朝上一勾,抱拳拱手說道:“楊督師。”
“崔長史不必多禮,先入座。”楊鶴幾步來到崔長史的跟前,親熱的拉著崔長史的小臂,親自把人扶到座椅前坐下,隨後又朝外麵喊道,“上茶。”
“督師太客氣了。”崔長史嘴上客氣了一句,而人大刺刺的坐在了座椅上。
“應該的,隻要崔長史不嫌棄我這裡的茶水就好。”楊鶴熱情的拍了拍崔長史的小臂,旋即回轉身對同樣進來的陳縣令說道,“陳縣令也找地方坐吧!”
“謝督師。”陳縣令深施一禮,然後走到崔長史對麵的一張座椅前。
不過,他沒有立刻坐下,而是等楊鶴落座後,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屋外在的下人端來熱茶,先為楊鶴換了一杯新茶,又把另外兩杯依次放到崔長史和陳縣令的手邊。
崔長史看了一眼手邊的茶水,沒有去動,嘴裡說道:“聽到督師急著見下官,下官應該早些過來,就在剛要出門的時候,殿下突然有事召見,中間耽擱了一些時間,還請督師不要怪罪才好。”
“殿下的事情要緊,本官多等一會兒不礙事。”楊鶴十分客氣。
求人麼,總要態度好一些。
“督師這麼說,下官就安心多了。”崔長史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似乎真的怕楊鶴怪罪一樣。
然而以他王府長史的身份,哪怕楊鶴貴為河南總督,他也完全可以不給麵子,更不要說楊鶴如今隻剩下一個總督的名頭,權力早已儘落他人手中。
一旁的陳縣令見兩個人左顧言它始終不說正事,忍不住開口說道:“督師,您不是找崔長史有事情要談嗎?崔長史現在來了,您可以說了。”
“哦?督師有事情要說?”崔長史麵露詫異的問道。
當然,他是故意裝作剛知道的樣子。
做官有幾幅麵孔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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