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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前走的溫體仁停下腳步,側過頭去對周延儒笑著說道:“玉繩兄不要誤會,我也是到了陛下的麵前才想到這些,至於餉銀是不是被虎賊的人搶走,還需要讓人去查證。”
“你覺得我會信?”周延儒臉色難看的看著他。
溫體仁笑眯眯的說道:“玉繩兄不會覺得我在騙你吧!”
“難道不是嗎?”周延儒反問道。
聞言的溫體仁笑了笑,說道:“玉繩兄要是覺得我在騙你,儘管去問從通州回來的人,問問他們是不是知道劫走餉銀的是虎賊的人。”
“他們不知道,不代表你溫閣老也不知道。”周延儒根本不相信問題的話,甚至連溫體仁的字都不叫了,直接稱呼起官稱。
溫體仁搖了搖頭,說道:“不管玉繩兄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對了,還有一件事玉繩兄恐怕還不知道。”
“什麼事?”
“送往山海關的銀子並非是該有的數目,據我說知道的,這筆銀子出京的時候隻有不到一萬兩。”說完,溫體仁抬腿邁步離去。
聽到這話的周延儒整個人一下子愣住,緊接著臉色驟然大變。
幾十萬兩銀子連京城都沒出就隻剩下不到一萬兩,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就算餉銀送去了山海關,恐怕不僅調不來兵,還會使遼東的將門直接與朝廷撕破臉。
戶部和經手之人會漂沒一部分他是知道的,就連他這個首輔也從中得到了一些好處,這已經是朝中上下的慣例。
就算是有漂沒,最後還是會有十之六七被送出去。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些人膽子居然變得這麼大了,送去山海關的銀子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剩下,這已經不是漂沒,而是直接扣下了所有的銀子。
回到內閣,周延儒第一時間把戶部的右侍郎給找了過來。
六部的侍郎都是正三品的京官,上朝可見聖,奏本也可以直接呈遞到天子手中,內閣一旦有缺,甚至有可能一步入內閣,成為當朝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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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高官或許會在麵子上給內閣首輔一點尊重,但內閣首輔想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根本不可能。
不過,周延儒這一次找來的是戶部右侍郎,是戶部的三號人物,同時也和周延儒算是盟友。
“閣老,這麼急著把下官找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這位戶部侍郎見到周延儒,率先問了起來。
周延儒把人請到座位上,並讓人奉上香茗,這才說道:“朝廷送去山海關的餉銀被劫這件事,你可曾聽說?”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聽不到,也不知道是哪股匪寇膽子這麼大,連朝廷的餉銀都打劫。”戶部侍郎搖頭輕歎了一聲。
不過,臉上並無任何傷痛。
周延儒道:“劫走銀子的事情先不說,但我聽人說送去山海關的銀子還沒有出京城,就被分光了,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