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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先生一定要抓回虎字旗的使臣?」
錢謙益看著範文程。
範文程笑了一下,說道:「不一定非要把人抓回來,若是反抗完全可以就地解決。」
錢謙益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範文程這哪裡是要對付虎字旗使臣,這是要徹底斷了大明與虎字旗勾連的可能。
「一定要這麼做嗎?」錢謙益臉色不好的問道。
範文程看著錢謙益說道:「虎賊都將不複存在了,虎賊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反而天下人還會稱讚錢閣老眼裡不容沙子,不願與賊人同流合汙。」
錢謙益沒有說話。
心中不斷地在衡量自己要不要這麼做。
這麼做了,等於徹底把大明綁在了清國這輛車上,可要是不這麼做,很可能錯失掉將來位極人臣的機會。
「如今虎賊的人已經離開了好幾天,錢閣老耽誤的時間越久,虎賊的人便走得越遠,到時候想追都不好追了。」範文程提醒道。
聽到這話的錢謙益眼睛驟然睜大,嘴裡說道:「此事太大,我一人做不了主,需要和其他人商議才能決定,範先生不妨多等一日,待我商量過後,再給範先生答複。」
「錢閣老若是覺得有困難,在下可以去找彆人,相信楊公公那裡應該不會拒絕,不就是殺幾個人,錦衣衛就足夠用了。」範文程說道,「不過,在下聽說楊公公最信任的是次輔馬瑤草,他距離首輔可是隻有一步之遙。」
聞言的錢謙益張了張嘴。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對馬瑤草一直都懷有警惕之心。
彆看他是被大太監楊國瑞抬上輔政大臣的位置上,可對方真正屬意的還是馬瑤草,畢竟馬瑤草才是對方真正的自己人。
「老師!」瞿式耜語帶急切的喊了錢謙益一聲。
一旦馬瑤草上位,他這個前任首輔的弟子想要在朝中有個好位置可就難了。
「好,我現在就去找其他幾位輔政大臣商議此事,但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成功,隻能說我會儘力而為,你要清楚,魏國公那邊一直都在對虎字旗使臣示好。」錢謙益說道。
聞言的範文程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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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不能把錢謙益逼的太緊。
「好,那在下就先回去等候錢閣老的佳音了。」範文程站起身,朝錢謙益拱了拱手。
錢謙益招手喊來管家,命其帶範文程離開。
「老師,學生覺得範文程說的不像是假話,恐怕真的被清國找來聯軍對付虎字旗了。」瞿式耜說道。
錢謙益看向自己的弟子,嘴裡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從來不認為他在說話假話,但是對虎賊使臣動手,此事一旦做了,將徹底與虎字旗撕破臉,再無轉圜的餘地。」
「學生倒覺得就算撕破臉了也沒什麼。」瞿式耜說道,「這一次虎賊未必躲得過去,咱們現在這麼做不僅能夠交好清國,將來迎回太上皇,也能令太上皇知道老師您的付出。」
錢謙益歎了口氣,說道:「誰能保證瓦刺還是當年的瓦刺,若是瓦刺也和土默特這些草原部落一樣,聯軍想要對付虎字旗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老師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學生以為,若是我大明從南方牽製住虎字旗,到時幾方勢力聯手,虎字旗就算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將來大明恢複了江山,老師您作為內閣首輔,又是主動提出北伐之人,必將青史留名,為後輩所敬仰。」
隨著瞿式耜的話語,錢謙益在腦海中幻想起自己北伐成功迎回太上皇的場麵,嘴角不自覺的朝上勾了起來,露出得意般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