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媽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二姑娘放心,我會儘快安排,您能這麼想,不枉夫人對你如此好。”
她說著話,見紀蕪的臉色不大好,想到她身上來了小日子,於是揮了揮手。
“時候也不早了,二姑娘臉色不好,還是回房歇息去吧。”
言罷,也不等她回應,便快步走開。
紀蕪站在原地,瞧著房媽媽遠去的背影,在心中小小的歎息一聲。
她其實,還挺想去看看嫡姐的。
可既然房媽媽說她臉色不好,為了不讓嫡姐擔心,還是改天再去吧。
她收回目光,回到了住處,琥珀跟碧璽迎上來拿東西。
一想到藏在包裹裡的春宮圖,紀蕪連忙拒絕,把她們打發下去。
將帶回來的東西全部安置好後,她靠坐在軟榻上,緩解著身上的乏累。
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喬姨娘說過的話。
“想讓男人喜歡你,你就必須得放得開,豁出了臉皮,使儘了花樣……這同房的次數多了,才更容易懷上孩子。”
紀蕪猛地坐直了身體。
想到自己留在侯府的目的,再想到之前嫡姐的殷殷期盼,眼角餘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被她放了春宮圖的箱子。
咬了咬牙,她起身去將春宮圖翻了出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驚呆了她。
她從未想過,竟……有這麼多的……
哪怕一直在心裡勸著自己,她這樣做是為了討侯爺喜歡,好儘快跟他懷上孩子……
可還是因為太過羞澀,好幾次將春宮圖扔到一邊。
那薄薄的一本書,竟被她翻了三兩日,才終於全部看完。
在看的過程中,紀蕪時常忍不住想,怎麼就能有那麼多的花樣呢?
分明她與侯爺在一起時,除了疼跟累,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難道說,正是因為沒什麼好處,可為了要生兒育女,才不得不折騰出一些花樣,好讓人多一些興致?
她百思不得其解,隨即憂愁起來。
今日在馬車裡,她雖反駁了謝錚,卻也更見識到他的實力,若之後再有相似情形,隻怕他多使一分力氣她就要殞命。
紀蕪不由得後怕。
若再見著他,她還是順從些吧,畢竟,她隻想活著離開京城。
*
癸水來過後,房媽媽為紀蕪請來了大夫,確定她的身體十分康健。
這讓紀蕪心裡寬慰許多。
多日未見嫡姐,她特意收拾一番,讓自己看上去容光煥發,這才向主院而去。
正是春日,侯府內花開正盛。
紀蕪賞著花,想到穿過前方的月亮門,就能見到嫡姐,腳步越發輕快。
然而,就在穿過月亮門的那一刹那,她的鼻子撞到了結實的胸膛,瞬間酸疼得厲害。
她聽到悶哼的同時,淡淡鬆柏香侵入鼻尖,手腕也登時被人抓住,心中不由得一緊。
紀蕪連忙抬頭看去,可剛才那下撞得不輕,令她刹那間便紅了眼圈,因此眼淚汪汪的。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謝錚。
此刻,那張俊美至極的麵容略顯蒼白,幽深的眸子正看著她,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從他身上傳來。
頓時,紀蕪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