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孩子。
朱楷又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童年,同樣哀歎一聲:“其實,我們的童年是一樣一樣的,我爹經常打我,我有兩個弟弟,他們是親兄弟,所以聯合起來欺負我,在應天府,還有一群紈絝子弟,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他們看著我好欺負,一直想方設法的找我麻煩。”
“啊?”
地保奴沒想到,朱楷的‘身世’竟然這麼慘:“你爹打你嗎?我父皇從來不打我。”
朱楷眨眨眼,對地保奴說道:“知道嗎,不被父親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我們又有幾個童年呢?所以要讓自己的童年變得完整。”
是這樣嗎?
地保奴讀書少,而且他從來沒聽彆人說過這些話,他分辨不出對錯。
隻是覺得眼前的朱楷是和他同病相憐的人,應該值得信任。
“那、那怎麼樣才能被父皇打呢?”
說到這,朱楷最有經驗,正準備言傳身教,被旁邊脫古思帖木兒的乾咳聲打斷。
“咳咳,保奴,吃飯了。”
脫古思帖木兒幽怨的看著朱楷,“殿下,保奴還小,你彆欺負他。”
“怎麼會。”
朱楷把地保奴抱起來,放在肩膀上,很認真的對脫古思帖木兒說道:“我們是同病相憐的好兄弟,怎麼是欺負他呢?”
“走了好兄弟,我們去吃飯。”
“好。”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地保奴就和朱楷成為無話不談的‘親兄弟’。
晚上,脫古思帖木兒帶著地保奴睡覺去了,他還在自己的王帳中,這是朱楷的命令。
馮勝找到了朱楷,對他詢問道:“脫古思帖木兒你準備怎麼處理?他是亡國之君……”
“處理?處理他乾什麼?”
朱楷擺擺手,示意馮勝不要考慮這件事:“你帶著他回燕京,我去西邊轉轉。”
“……”
聽到朱楷還要在草原上轉,臉立刻黑了下來。
這豎子,還沒在外麵玩夠嗎?
馮勝也知道,自己威脅不了朱楷,但有人可以,他直接把朱元璋搬出來:“陛下來了,就在燕京。”
“啊?”
朱楷沒想到朱元璋會來北境,對馮勝詢問道:“我爹來燕京乾什麼?應天府的政務他處理完了?”
朱元璋是工作狂,一天到晚都堆在奏折裡,現在來燕京,他怎麼這麼不務正業?
馮勝眉角微微上揚,對朱楷解釋道:“說是來北境巡邊,我聽說、是皇後娘娘讓陛下來的。”
朱元璋來北境,是在馮勝把信交給馬秀英之後。
看著朱楷的樣子,馮勝心裡很得意,小子……看你還能在這狂幾天!
“我爹來了,那就讓他來捕魚兒海吧。”
朱楷沒打算就這麼返回燕京,“我在這玩兩天。”
在捕魚兒海玩兩天,讓朱元璋來這裡見朱楷……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隻有朱楷敢說吧?
馮勝有點不確定,又確認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讓陛下來捕魚兒海?”
“是。”
朱楷非常了解朱元璋,估計他在燕京呆著也出不來,現在讓他出來,他說不定會多開心呢。
……
朱元璋看到馮勝的奏折,說朱楷不願意從捕魚兒海離開,讓他去捕魚兒海,言語中隱隱透露出朱楷這麼做,非常的大逆不道,陛下你應該把朱楷狠狠地揍一頓。
可朱元璋卻不這麼想,看到奏折心中非常欣慰。
還是朱楷了解他,這不是給自己出去玩的機會嗎?
雖然沒什麼仗可以打,但能出去轉轉也不錯。
朱元璋:看這次誰還能攔我!
這一次,沒有人敢攔朱元璋了,畢竟這一次朱元璋要出去,用的理由是去捕魚兒海接受蒙元皇帝的投降。
有什麼是比在敵人的王城接受敵人的投降更振奮人心的?
除了朱元璋,誰又有資格在捕魚兒海接受敵國皇帝的投降?
沒有,不存在!
有且隻有朱元璋有這個資格,其他人都不行。
燕京城裡的文官,還想借著給朱元璋整理儀仗的借口,拖延朱元璋的節奏,但卻被朱元璋直接否決。
“行伍之事,要的是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決心,而不是什麼儀仗、排場!大明的邊軍,就是咱最好的排場!”
丟下這句話,朱元璋便從燕京離開,一路向北。
當朱元璋來到捕魚兒海旁邊的蒙元王庭時,這裡已然恢複了秩序,就好像戰爭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朱楷。
朱楷和脫古思帖木兒處成了朋友,沒事的時候帶著地保奴在蒙元的俘虜堆裡轉幾圈,一起吃飯,一起開玩笑說葷段子。
講葷段子,豈不是有嘴就行?
僅僅過了三天,地保奴就從一個非常聽話且怕生的乖小孩,朝著社牛的方向發展,在第四天的時候,脫古思帖木兒實在看不下去了,抓住地保奴使勁的打了幾巴掌。
誰知道,地保奴根本不哭,甚至在挨打以後,眼睛裡還閃爍著開心。
挨打以後,地保奴立刻飛奔去找朱楷:“楷爺!楷爺!我爹打我了,他打我了!我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了。”
說著地保奴還伸出手,在剛剛被脫古思帖木兒打得屁股上打了兩下,表示自己沒說謊,是真的挨揍了。
馮勝聽到地保奴的話,都不願意再看朱楷了。
剛見到地保奴的時候,這是多麼聽話的一個孩子,非常秀氣,也非常聽話、乖巧,可現在完全變了一個樣。
“這算什麼?”
朱楷對挨揍的地保奴非常鄙夷,“這就算挨揍了嗎?哼哼,當年我可是被我爹打得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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