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叫一聲,右手的手腕脫臼,瞬間紅腫起來。
他抬起左手去握右手,才發現左手鮮血淋漓。
那根標誌性的代表他身份的六指,被我從根部齊刷刷地削斷了。
“啊……啊……”
幾秒鐘之後他才感覺到疼,右手脫臼,左手斷指,顧左顧不了右,他向後踉蹌幾步,癱倒在地上。
我用手把刀片丟給站在一旁早已經看傻了的瑤瑤。
“刀片不錯,挺鋒利,還你!”
瑤瑤下意識地接住刀片,看到上麵還沾著六指猴的血,嚇得一哆嗦,刀片掉在地上。
她抬頭看著我,那眼神有些複雜。
除了恐懼,我居然還看出了仰慕的味道,而且那仰慕,有點曖昧。
“媽的,你毀了老子的名聲,老子跟你拚了……”
公鴨嗓右手撐地,扭了一下身子,嘎巴一聲,手腕的脫臼被他自己接上。
疼得他嗷地慘叫,從懷裡掏出一把彈簧刀,就朝我撲了過來。
砰……
一條鯉魚迎麵飛了過來,砸在他的腦袋上,把他砸得踉蹌了兩步,一臉茫然。
“行了,差不多的了。”
魚是始終站在一旁看熱鬨的花二樓扔過來的。
這一下把公鴨嗓砸懵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花二樓拍著巴掌,點頭說:“我沒看錯人,你小子有兩下子。”
我並不在乎他的讚賞,轉身還要走。
“你媽沒死。”
花二樓衝著我的背影來了一句。
我轉過身看著他,他雙手一攤,說:
“下雪之前,有人在天豐見過她。”
天豐,就是省城。
下雪之前,我就在天豐。
我守著五年之約,從南方回來,在天豐倒的車。
如果花二樓說的是真話,我曾經距離我媽這麼近過。
一股酸澀的感覺瞬間衝上了我的腦海。
我感覺鼻子發酸。
“彆拿那眼神看我,我沒騙你。”
花二樓說。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告訴你關於你媽的事,那我的忙你幫不幫,你自己看著辦。”
花二樓揮揮手,有人遞過一個帆布兜子,打開拉鏈,裡麵是一堆鈔票。
“這是兩萬塊錢,就當定金,你拿著,去天豐找你媽的時候,順便把我的事辦了。”
我從剛才得知我媽的消息的激動中緩過神來,瞟了一眼兜子裡的票子,說:“殺人的事我不乾。”
花二樓哈哈地笑了,說:“逗你玩呢,要想殺人,我自己就下手了,何必這麼費勁。我讓你幫我偷個東西,那東西,關係到一個人的命,和許多人的命。”
我眉頭一皺,說:“彆賣關子,要我偷的,到底是什麼?”
花二樓扔給我一支雪茄,我沒接,歪頭躲開,任憑雪茄掉在我身後的地上。
花二樓先是眉頭一皺,旋即哈哈大笑兩聲。
自己點燃一支雪茄,抽了兩口,說:
“一個本子,這東西,在我手裡隻是一條人命,要是在彆人的手裡,就是上百條無辜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