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世麵?
這五年老子走南闖北,跑遍了大半個大夏國,什麼樣的世麵沒見過?
還用得著你個黃毛丫頭帶我來見世麵?
我甩開她的手,重新仰麵躺在床上,不耐煩地說:“沒興趣。”
她伸手來拽我,可是拽不動。
隻好叉著腰,悻悻地對我說:“跟你出門可真沒勁。”
我冷哼一聲說:“是你自己願意跟來的,我又沒求著你?”
一句話把她懟得啞口無言,氣得轉身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聽著她的皮鞋踩著地板,咚咚的聲音越來越遠。
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我當然沒有睡覺,我隻是在等時間。
等天再黑一點,我要去陳冬梅住的西山小區,先趟趟道踩踩點兒。
我不是來天豐閒逛的,更不是來玩兒的,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八點半,我準時睜開眼睛,坐起身,打開隨身的行李,換了一套衣服。
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戴上一副金絲邊眼鏡,手裡拎上一個皮包。
照著鏡子看看,這儼然是一副商業人士的裝扮。
沒有走門,而是輕輕地打開窗子,一翻身跳了出去,悄無聲息地隱藏在夜色之中。
我不走大街,隻穿小巷。
這家旅店離西山小區不遠,我在黑暗中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西山小區。
這個小區不大,可環境卻不錯。
用鐵柵欄牆圍著,隻有一扇大門。
門口有個保安亭,裡麵點著一盞昏黃的燈,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胖子,仰麵的靠在椅子上,嘴巴張著流著哈喇子,睡得正香。
小區有六七幢樓,大概有幾百戶人家,大多數人家還沒入睡,許多屋子的燈還亮著。
我隻知道陳冬梅住在這兒,卻不知道具體是哪間屋子。
不過此行隻是探探地勢,看看環境,了解一下整個小區的保安設施和樓體的結構,至於陳冬梅住在哪間屋子,這個不急。
我提著皮包,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
車輛出入的大門關著,行人的小門敞開著。
我歪頭看了一眼保安亭裡的胖子,他睡得正香,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我索性從包裡掏出大哥大,假裝打電話。
“張總,那筆款明天就到,你彆急,好好好,明天咱們見麵好好喝點,一醉方休。”
我的聲音很大,完全沒有避諱。
可那胖子睡得像死豬一樣,根本沒有驚醒他。
我心裡暗喜,還特麼高檔小區呢,這保安形同虛設。
小區裡很寬敞,也很安靜,冬夜天冷,樓下幾乎沒有人。
我左右看了看,繞到一幢樓的後麵,見四下無人,打開皮包,從裡麵掏出一副手套。
這副手套是特製的,與我的手型正好吻合,不大不小。
掌心處是用堅硬的厚牛皮製作而成,上麵一根一根的,栽滿了兩毫米長的倒須鉤。
我脫下西裝,塞進皮包裡,露出一身緊身的黑衣。
甩手把皮包扔到一個靠牆的樹丫上卡住。
然後認真地戴上了手套,勒緊了手腕處的皮帶,用力扯了扯,十分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