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咋舌:“又是利用泥濘嗎?他怎麼就不換一招?”
費奧多爾上將:“隻要這招能奏效,多用幾次又何妨。而且這個基本是陽謀,敵人也知道。所以他們要趕在泥濘季節到來之前打出足夠的戰果,比如占領阿巴瓦罕,甚至占領巴庫的油田。
“而羅科索夫最擅長的就是搞防禦,他在葉伊斯克已經把敵人第十集團軍阻擋了那麼久了。而且他的傷亡遠比去年我們的防禦戰要小,還大量殺傷了敵人。
“是羅科索夫的話,一定能擋住敵人的進攻,拖到泥將軍到來。”
梅詩金公爵又開始咳嗽,咳完才接過話茬:“現在還沒有決定的是,年底之前會有一場決戰,我不覺得這場決戰會在阿巴瓦罕打響,但好像又沒有其他比較關鍵的節點。”
公爵看著長長的瓦爾岱丘河,作為安特三大工業帶之一,整個瓦爾岱丘河岸都是延綿不絕的工廠,哪怕是河邊的小城市小村莊,看著也非常富足,滿是鋼筋混凝土的建築。
這種繁華相應,整個瓦爾岱丘河好像沒有什麼特彆重要的節點——就是那種卡住之後就能起到打蛇打七寸效果的點。
硬要說的話,隻要能封鎖瓦爾岱丘河,那不管卡哪兒都一樣。
但是瓦爾岱丘河作為安特的母親河,實在有點寬,水深也很可怕,河麵上還有內河艦隊。
紅海軍還弄了很多陸炮上艦的大型炮艇,隻占領瓦爾岱丘河一側,想要完全封鎖河麵還是很難的。
所以就算梅詩金公爵,也不太確定敵人會在哪個地方停下來死磕,哪裡會打成激烈的絞肉。
他隻能看著地圖,祈求羅科索夫能找破解敵人的攻勢。
————
梅詩金公爵思考未來的同時,他的方麵軍還在向著山口跋涉。
伊萬·康斯坦丁諾維奇上士已經好幾天沒有吃熱飯了,他一邊走一邊取下水壺,扭開蓋子往嘴裡倒了倒,發現一滴水也倒不出來了。
他看看天空,毒辣的太陽正在高掛在天上,把所有一切都曬得滾燙。
伊萬甚至覺得船形帽上的帽徽都在發熱,仿佛要在他的額頭上烙下雙頭鷹烙印一般。
他努力砸吧嘴,試圖用口水稍微濕潤一下嘴唇。
這時候一個半滿的水壺塞進了伊萬的手裡。
他抬起頭,發現是營長。
“喝吧。”營長說,“抿一口之後傳給後麵。”
伊萬點點頭,打開水壺輕輕舔了下壺蓋上的水,就把壺交給了旁邊。
眾人就這樣傳遞營長的水壺,誰也不肯多喝,直到最後水壺回到了營長手裡。
營長晃了晃壺,罵道:“你們這樣搞,水都在傳遞的過程中蒸發了!不行,該喝就得喝!”
這時候伊萬說:“其實水還好,我水壺才剛空,但餓實在受不了了。”
營長歎了口氣,說:“按照地圖,我們隻要走到西古塔就有補給了,有水有熱湯。但是這草原,走多遠看起來景色都一樣,我不知道距離西古塔還有多遠。”
伊萬問:“西古塔是什麼?”
“地名啊,這一塊古時候是契丹大汗統治的地方,很多地名都長這樣。”
營長話音剛落,前麵忽然有人喊:“到西古塔了!看到煮飯隊的旗幟了!還有篝火的煙!”
營長和伊萬一起向前看,果然看到很多炊煙正在升上天空。
不知道誰喊了句:“跑步前進!”
於是隊伍整齊劃一的進入跑步狀態,向著西古塔衝去。
很快,他們到了,煮飯隊的姑娘們在路邊擺了一連串的水缸,每個人都能用瓢舀著喝。
伊萬舀了一瓢,喝了一大口,然後從頭上淋下去。
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事實上,整個方麵軍都活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