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急著要找到歐陽雪,和陳局長應付了幾句,看警察解除了酒店的封鎖,她趕快來到停車場,開上她的車,冒著大雨向歐陽雪的學校飛奔。
馬蘭在衝上一座立交橋時,看見橋下一個黑影,她本能的意識到那就是歐陽雪!她急忙刹車,從橋上倒退下來,開到橋洞下麵,用燈照著黑影,果然是歐陽雪!
歐陽雪被雨淋透了,冷得用雙手抱著身子,在寒風中發抖。
馬蘭把車開到他麵前,跑下去把歐陽雪拉上車。
“蘭姐……”歐陽雪慚愧的對馬蘭說:“我給你惹禍了!”
馬蘭一把抱住歐陽雪,把他的頭摟在自己懷裡:“彆說話,我暖暖你的身子!”
歐陽雪緊貼著馬蘭,不知為什麼心裡一酸,他此時想哭。
馬蘭就這麼靜靜的抱著歐陽雪,親吻著歐陽雪被雨淋濕的頭發。她突然想起警察很快就會封鎖住各個出口,要搶在他們行動之前,把歐陽雪送出去。
“歐陽雪,坐好了,我現在把你送出城去!”
“蘭姐,我要回宿舍拿東西!”
馬蘭開動了車:“都不要了,姐給你買!”
歐陽雪執拗的說:“不行,那東西太重要了,錢買不到的!”
馬蘭疑惑的看著他:“真有這麼重要?”
歐陽雪向她點著頭。
馬蘭一想,往城外走,正好要經過學校,她調轉車頭,飛速向歐陽雪的學校開去。
歐陽雪進了宿舍也不開燈,在黑暗中摸到他放在枕頭下的那個鐵匣子。他想起了小貓,輕輕叫著,沒有聽見回音。在出門時他不死心,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聽見小貓的回應。此時他顧不得了,隻好連奔帶跑下到樓底,鑽進馬蘭的汽車……
馬蘭帶著歐陽雪衝上城外公路,回頭遠遠看見幾輛巡邏車閃著警燈,前後相差就那麼幾分鐘。她鬆了一口氣,打主意把歐陽雪送到兩百公裡外的g城。她要歐陽雪係上安全帶,把車速開到了160碼。
馬蘭為了證實她的猜想,輕聲問歐陽雪:“歐陽雪,你在動手之前是怎麼想的?”
歐陽雪如實的說:“自從你給我講了雪原對你的威脅,和他想做的事,我就恨透了這個人。蘭姐,我見到了娟子……”
馬蘭有些吃驚:“你見到娟子了?”
“她給我看了她身上的傷……”歐陽雪沉默了一會兒:“真是慘不忍睹!”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些事兒……”馬蘭歎了口氣:“歐陽雪,你太善良了,太血氣方剛,做事也不考慮後果!”
“蘭姐,我當時喝了一瓶酒,雪總裁就在我的麵前,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就再也控製不住……”歐陽雪再次向馬蘭道歉:“蘭姐,對不起!”
“歐陽雪,我不是指你帶給我的麻煩,你再這樣處世,將來會很危險……”馬蘭心裡在為歐陽雪擔憂:“雪原可以用合法的身份,手中龐大的財力來做他想做的事情。你太弱小了,和他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那你就永遠忍氣吞聲,娟子就任他蹂躪?”
馬蘭向歐陽雪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以後要學會用心,匹夫之勇不是真勇!”
歐陽雪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蘭姐,我知道了。”
把歐陽雪送到g城,馬蘭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歐陽雪,有什麼打算?”
“大腦裡一片空白……”歐陽雪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總之,你不能回家去,警察可能明天就會到你家裡……”馬蘭斷然對歐陽雪說:“這樣吧,你先在g城住幾天,那兒不屬於江南管,等我想了辦法再來接你!”
“我聽你的。”歐陽雪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也隻有馬蘭了。
汽車飛快的向g城奔去,歐陽雪飲了過多的酒,昏昏沉沉睡著了。
馬蘭理了理他頭上零亂的長發,把他敞開的衣領拉來掩上他光著的頸子。她沒有想到歐陽雪那天從她那兒出來後去見了娟子,說明歐陽雪很在乎娟子。
一想到歐陽雪看了娟子的身體,雖然相信歐陽雪不會做出越軌的事,馬蘭心裡總是隱隱感到不快。聽歐陽雪說徐小婉在酒店救了歐陽雪,這使她感到意外。看來,徐小婉是個俠義之人,敢愛敢恨,也敢做敢當。平時把她看成一個珠光寶氣、庸俗不堪的人,真是錯怪了她。
到了g城,馬蘭決定不住星級酒店,她相信警察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馬蘭開著車跑了幾條街,選了個二三流的旅店,總台服務員告訴馬蘭隻剩下一間房,室內隻有一張床,問她要不要。馬蘭回答得很乾脆。她拿著房間鑰匙,扶著神誌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歐陽雪走進電梯,上了七樓。
旅店雖然小了一點兒,房間嚴格按照星級賓館的標準間配置,馬蘭檢查了臥具,都是新的;衛生間也很舒適。歐陽雪一進房間就倒在床上,馬蘭在浴缸裡放好水,搖醒又睡著的歐陽雪,要他去洗了再睡。
歐陽雪睡眼惺忪的看著室內:“蘭姐,我們到了?”
“嗯。”馬蘭解開歐陽雪身上濕透的衣服。
歐陽雪看到隻有一張大床:“我們怎麼睡?”
“你睡床,我在地毯上睡。”馬蘭笑著說道。
“不,我要和蘭姐一起睡!”歐陽雪的神情是認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馬蘭以為歐陽雪說著玩的:“那不行,我們倆睡在一起,算哪檔子事啊!”
歐陽雪一屁股坐在床上:“你不答應,我就不洗,也不睡覺!”
馬蘭臉紅了:“好好好,依了你,行了吧,快去洗澡!”
歐陽雪一下興奮了,他跳下床就脫衣服,馬蘭急忙攔住他:“到裡麵脫去!”
聽著浴室裡嘩嘩嘩的水聲,馬蘭坐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孩子同在一間屋子裡住宿,而且還將同床共寢。在演藝界,男女孩子都早熟,十五、六歲就開始談情說愛,十八、九歲就同居的也不在少數。馬蘭一心撲在她的舞蹈事業上,從不把心思用在這方麵。
馬蘭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還沒有找到意中的人。她潔身自好,從不隨波逐流;有人說她清高,在等白馬王子。其實不然,她在等待緣分的到來。進入商場後,她看多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在這方麵漸漸淡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