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公子他們欲要和複州援軍決戰,誰知道後路又被複州軍切斷,糧秣運輸不上去。”
“長史黎大人去和複州和談,希望能夠罷兵停戰,可是複州卻故意的拖延,試圖拖垮大公子他們。”
“軍中糧草斷絕,迫不得已之下,大公子他們隻能倉促撤軍。”
“隻是撤軍的時候太過於混亂,以至於被複州軍衝殺,鎮南軍潰敗,幾乎全軍覆沒。”
“二公子雖然率部撤回了臨川府,可也損兵折將,折損大半兵馬。”
“如今大公子雖然被巡防軍及時接應出來了,可長史大人卻被複州軍殺了。”
“現在複州大軍壓境......”
支度使蘇昂聽了這話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想到,前線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
前線的鎮南軍幾乎全軍覆沒、右騎軍被打殘,如今隻有巡防軍尚且有一戰之力。
最為重要的是,複州如今大軍壓境,揚言要報複。
複州軍隨時可能殺入他們東南節度府境內,局勢岌岌可危。
蘇昂了解了這些情況後,也終於知曉,為何節度使大人會被氣得病倒了。
“這,這好端端的,怎麼搞成了這幅模樣。”
前些日子還捷報頻傳呢,現在突然局勢急轉直下,這讓蘇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現在他們東南節度府內部不穩,外部如今又遭遇了慘敗,可以說風雨飄搖了。
想到他們東南節度府的局麵,蘇昂的胸口宛如壓了千斤重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昂等一眾知曉了內情的大佬們靜靜的等候在桃花院外,心情複雜,都顯得很沉默。
等了約一炷香的功夫,桃花院內響起了腳步聲。
蘇昂他們朝著裡邊望去,隻見大總管富榮領著一名肩上挎著藥箱的大夫出來了。
富榮到了門口後,喚來了一名青衣小廝,將大夫送走。
眾人忙圍了上去。
“富大總管,節度使大人如何了?”
“節度使大人醒了嗎?”
“節度使大人沒事吧?”
“......”
節度使江萬城是他們東南節度府的頂梁柱和主心骨,眾人很是關心他的狀況。
大總管富榮對著眾人微微一禮。
“諸位大人不必擔心,節度使大人無礙,已經醒來了。”
聽聞此話,眾人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想到他們東南節度府如今的局麵,依然心情沉甸甸的。
“諸位大人,節度使大人知曉你們必定已經過來了,所以要我請你們進去說話。”
“好!”
眾人跟著大總管富榮進入了桃花院。
在寬敞明亮的臥房內,輕紗隨風而舞,節度使江萬城正躺在大床上。
在大床的周圍,站著節度使江萬城的二夫人,三夫人和幾個小妾。
四小姐江永雪則是雙眼有些紅腫,正在和節度使江萬城低聲說著什麼。
“你們先回去吧。”
見到大總管富榮領著一眾高層官員進來,節度使江萬城輕輕地拍了拍江永雪的手,讓她們先退下。
江萬城的夫人、小妾和四小姐江永雪退下去了。
蘇昂等人這才上前見禮。
蘇昂看到往日裡還顯得頗有精神的節度使大人,此刻躺在床榻上,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麵容蒼白,氣若遊絲,顯得弱不禁風。
節度使大人的狀態讓他的心裡一緊。
這前線雖然戰敗,可他們東南節度府地大物博,錢糧兵馬眾多,縱使受到打擊,也不至於如此呀?
蘇昂不知道的是,節度使江萬城受到的打擊可不僅僅是前線戰敗的事兒。
他這一次受到的可是雙重打擊。
他本身就有病在身,平日裡在眾人麵前,那都是硬撐著的,看起來精神奕奕。
可這一次麵對兒子的不爭氣,麵對海州出現的事兒,他一時間沒撐住,直接就病倒了。